杜宜光其人,的确不是个好扳倒的。
但观虞铮说话的态度,也忒谨慎保守了些。
他便是说了一通那老匹夫的坏话,她也不会因此怪罪。
“殿下,臣明日就要去北军大营接管兵防之事,不可擅离职守。故,往后怕不能亲自来府给公主问安,还望殿下恕罪。”
按照大衍的礼制,若公主与帝婿并未同住一府,帝婿便得在每月的初始和月中,亲自给公主问安。
而其中暗含的另一层意思,即是这两日乃公主与帝婿行夫妻之礼的时候。
“无妨。正巧过两日本宫也要出门,下个月都不在京。将军可专心处理公务,不必到府中来请安了。”
“是。”
虞铮低头答应,心中却想着:公主虽免了请安问礼,他行事却不能落人口舌。
还是按规矩来吧。
——
霜降过后的第三日,恰好是黄历九月十三,宜出行。
“殿下,听说平州的别宫上半年就已经建好了,咱们这次正好去瞧瞧。”
“嗯。”女子淡然应声,正靠在引枕边,合目养神。
此去封地平州,路上要耗费半月左右的时间。
等她到了平州之后,就能好好静修,也省的留在京中,听那些令人作呕的消息。
黄历十月初二,是江阳和乔子临这对狗男女成亲的日子。
前生她婚后未去容府,亦不知此事;直到江阳翁主的婚贴送到了眼前,才被恶心个透顶。
那时的魏玺烟突闻此讯,自然怀着满腔的不甘和怨恨。
她是今上胞姊,更是圣祖皇帝亲封的平康公主;论身份、论容貌,自己哪点输给了魏常瑜那个贱人?
乔子临竟然看上了她?
眼瞎的狗东西!
这次,她索性去封地逛逛。
眼不见为净。
临行前,她还叮嘱了府里的家丞和卫队,说若有外人来访,一概闭门谢客。
就这样,车队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平州。
容氏的祖地在此,听闻长公主驾到,容府早早地就派人在城门外迎接。
平州容府的当家人是定宣侯容景初的族兄,也算是魏玺烟的本家舅舅。
“臣平江伯容怀正,见过长公主殿下。”
“舅舅快些免礼,此后在平州的这段时日,本宫还要仰仗容家的照顾。”
“殿下这是哪里话?臣身为外戚远亲,又蒙获伯爵。唯有尽心侍奉,以报天恩。”
容怀正带着一众容家人,护送平康长公主的仪仗到了别宫。
……
平州风物繁华,景色宜人,令魏玺烟在此住了近月余都流连不返。
然,即便再不舍也得返。
她总不能窝在平州一辈子。
京中还有许多琐事,逃是逃不掉的。
于是,魏玺烟飘飘忽忽地来,又飘飘忽忽地走了。
而走的时候,她多带了五人同行。
这五人,是外祖父悄悄为她培养的人手。原本是预备给她做暗卫的,但先帝当年已然另赐他人,容家便不好插手了。
如今她身边刚好缺些臂膀,便提早把这些新人都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