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虞铮应了一声,起身下了马车。
稍后,车辇继续前进,驶向了皇后所居的椒房殿。
“皇姊,你同虞大将军成婚数月,不知可有要子嗣的打算?”柳媗问道。
“眼下还不曾。子嗣一事,言之尚早。”
“顺其天命吧。”魏玺烟又补了一句。
“是呢,我也觉得。”
“阿媗,你与我不同。你腹中的这个,将来很可能就是大衍的储君。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好,我记得了,皇姊别担忧。
哦,对了。这次的新岁宴,皇姊你似乎不会在宫里留太久吧?”
关于此事,魏玺烟之前就已经和内宫里打了招呼。
“嗯,虞老太君那边,怎么说也得去叙叙话。”
“确乎如此。”
——
今日的大朝会,倒也没变什么花样。
不过是循着旧例,做一场辞旧迎新的仪式。
文武百官先要在朝会上向天子贺礼,而作为对文武百官贺礼的答谢,皇帝在朝拜结束之后往往会赐下酒宴,席上有奏乐、歌舞和百戏等等。
这些都是魏玺烟见惯不惊的场面,可谓观之无趣。
一到年关,总是有许许多多、却大同小异的各色宴席。
奔来奔去地跑了一日,还不如回榻上躺着歇息。
到了宫宴上,魏玺烟向帝后二人敬了祝酒之后,稍坐片刻,就同虞铮相携离去。
“阿姊近日和虞铮,似乎相处得甚是和睦?”
“妾也觉得,皇姊提及虞大将军时,面上的笑意都比以往多了些许。”
“这便好。”如此,他也不算降错一道婚旨。
父皇生前的良苦用心,也算没有白费。
——
约摸申时过半,马车抵达了镇国公府的门前。
虞老夫人知道虞铮和魏玺烟要来,早早地就带人在正门口守着。
“老夫人年事已高,您派下人过来就是,又何必劳动自己的身子骨?”
魏玺烟轻轻扶起虞老太太,嗓音柔婉到让一旁的虞铮几乎不敢相信。
眼前的女子,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平康长公主么?
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应该的。今日夕节,殿下能来,老妇这心里,尽是说不出的高兴!”
几人迈步走进正院的厅堂,坐在案前,闲话了许久的家常。
——
“你是说,这一批的货都被钟家的人买了去?”
“没错,这是我手底下的兄弟们暗中查到的。想想看,除了巨贾钟氏,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大手笔?”
对面的人动了动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钟家这是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将其倒卖,发财啊!这你都想不通,猪脑袋啊!”
“我看没有如此简单。”
东部各州盐商不止他们一家,两淮与帝京相距较远,价格也高,怎么钟氏一族偏偏就看上了淮郡?
“怪只怪,咱们两淮盐商的名声太响,让钟家想要囤货居奇?”
“现在还看不出名堂。”说话者微微摇头。
“那不就得了!
我说陶二,你也别过于忧虑了,只要把货卖出去,那就齐了。咱们只不过是个小管事,何必为上面的人操心?”
——
“宝膳楼的宵食新鲜,老夫人不如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