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身边宫女急忙开口劝道。
“本宫倒是觉得奇怪了,一个小小的宫娥,也敢给皇后下毒,想必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魏玺烟弹了弹指甲,偏过眼神,冷冷的看向那跪着的宫女。
“雅儿,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还不快从实招来?!”皇后身边的琅环跟着愤然出声。
“无,无人指使,全是奴婢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求殿下和娘娘,赐奴一死!”
那宫女跪伏于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但是她方才说的话,魏玺烟一个字也不相信。
“行。既如此,那便将这贱婢拖下去吧。”
长公主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等到了幽庭之内,定会让她后悔百倍。
“璇玑,琅环,你们先带着人都退下吧。本宫和长公主要促膝长谈,不想有任何人打扰。”
“是,奴婢遵命。”
很快,整个内室之中就只剩下魏玺烟和柳媗两人。
“皇姊,妾……有一事相告,还望皇姊听后,切莫动怒。”
魏玺烟抚了抚指甲,温声开口道:“皇后有话不妨直言。”
“皇姊,其实,那日太清园中并未有滑石。”
然而,魏玺烟听后,面上神情却丝毫不显震惊,像是早已知晓似的。
而且,她在等柳媗的下文。
“不过,有人欲下毒暗害妾和皇嗣的事情是真的。”
前些日子,柳媗才突然发现,她每日服用的安胎药中竟含有令人滑胎的成分。
为引出幕后黑手,不得已她才将计就计,安排了园中滑石的那场戏。
听罢,魏玺烟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她微微颔首,示意柳媗继续说下去。
“妾已经命人暗中调查,发现其中所含的血罗枝药粉,并非寻常之物,而是来自南疆的稀有药材,其性寒凉,有孕者万万不可服用。”
“好在妾的心腹璇玑识得药理,不然至今都还不知晓。”
柳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消息对她而言,是极大的恐惧。
“皇后娘娘,此事非同小可,我等必须小心应对。”魏玺烟沉声说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既然有人敢对皇嗣下手,那我等便不能坐以待毙。”
“皇姊,妾知道此事重大,但妾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柳媗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助。
于是,魏玺烟站起身来,走到柳媗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皇后,你放心,有本宫在,定会为你和皇嗣讨回公道。”
“首先,你我需要先找出这血罗粉的来源。”魏玺烟沉吟道,“既然是南部的药材,流入宫中定然有迹可循。皇后,这安胎药究竟是何人调配的,你可记得否?”
柳媗思索片刻,缓缓开口:“是宫中的御医,范明泉。”
“范太医?”魏玺烟眉头微蹙,“他一向忠耿老实,真的会做出这等事来?”
“皇姊,人心难测,或许他也是被人利用。”柳媗轻叹一声,“但妾已经派人暗中观察他多日,并未发现异常。”
“那便从他开始查起。”魏玺烟果断地说,“此后,我也会让人秘密监视范太医的一举一动,不过,皇后娘娘你也要多加注意,不可再有任何疏忽。”
“妾明白。”柳媗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魏玺烟又道:“此外,你还需留意宫中其他人的动向,此事牵涉甚广,不可不防。”
两人商议已定,魏玺烟便命随从去安排一切。
这宫中的斗争,远比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
眨眼间,已经到了上元节。
“回长公主,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皇后娘娘的胎象已然稳定了许多……”
魏玺烟听着太医的汇报,微微点头。
“皇后的肚子月份大了,何太医,你这些日子断脉时可要加倍谨慎。”
“殿下放心,微臣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