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蛟来势极恶,那妖王一看不好,摇身一晃使了“法天象地”的神通,身子如吹涨的气球般、迅速变大迎上。
“轰!”
两头庞然巨兽悍然相撞,跟着撕打到一起,只在那空中的云里风里不断翻滚。
过不多久,那妖王厮杀得性起,直接松口丢下太白金星,九个狞恶的鸟头啄咬着魔蛟全身上下,叮叮咚咚如琢冰。
金星云里雾里颠簸、险死还生、捡回一命,暗自心惊:“我自为人,也不曾见这等个恶物!是甚血气生此禽兽也?”
空中的厮杀蓦地一停,两边分开冷冷对峙,一边从云端探首的黑魔凶蛟,大半段身子都隐在云后,一边是在风里遨游的九头恶鸟,十八只翼翅此起彼伏。
对峙了一阵,那恶鸟陡开口嘶道: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言罢,不摇不动不转身,翅膀驾着狂风面向焦平缓缓退去了。
焦平并没有追击,只冷冷而视。
待得那凶鸟退去了,那三千丈黑魔蛟即头下脚上、俯身狂猛冲下,到殿前时又顺势旋转变化作了人身。
金星眼尖,早见到在空中时、那黑蛟身上尽是斑斑的血口,暗暗心惊。
此时见人下来,连忙冲上前问道:
“真君,伤势……”
焦平缓缓摇头,道:
“没想到我才刚完了‘风灾’,转瞬竟又来了人劫……老星,刚才那鸟儿说的,你也听到了吧?”
太白忙应话道:“真君是说……”
焦平顿时泣道:“天庭待我甚厚,嘱我镇守‘北俱芦’,奈何洲中生出叛乱,不剿清了,又有何面目去见大天尊?”
“老星,这天我是上不成了!”
言辞殷殷,情真意切,闻者落泪。
说完,他取出那“定风丹”来,递了给太白金星,又说道:“只是白费老星一番情意……老星,对不住了!”
“真君……”
金星嘴急得起燎泡。
老汉赊下老大人情、急急借来“定风丹”给你,结果这会儿你又不上天了?
说好的“风灾”过就随我上天呢?你明明给过保证的啊!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真君?!
金星心里急得都要哭破音了。
待要再说辞,焦平却不给他这个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又道:
“圣人命我在外行走,我初任事,第一件事绝不能失差、丢圣人颜面……”
这话一出,金星登时语塞,到嘴的满口言辞,只能生生重咽回下肚。
这把圣人的颜面都抬出来了,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恨只恨那无礼的泼鸟厮,竟好死不死的偏偏这时候撞上来搅局!真正该死!
金星一时无计,只能勉强道:
“真君无需太过忧虑,且待小老儿上天向大天尊禀明情况、讨个主意……”
焦平点头,犹自掩面。
金星心乱如麻,急急脚腾云上天。
……
太白金星一走,焦平就收了作态,只是冷冷一笑。
天庭倒是打得好主意!
说什么“敕令永镇北俱芦”,“北俱芦”是什么地方,是他现在能镇压得了的吗?
这分明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还有那“赐婚”?
这分明是那“孙权嫁妹、软囚刘备”之故技也,又岂能瞒得过他?
若自己真傻傻听话上天完婚,只怕从此就为珍玩和女色所豢养、囚于天庭,再不得下界半步了。
从此龙失水、鸟入笼!
这两手分明是配和着来的阴阳计、连环套,一手是要逼他在‘北俱芦’呆不住,一手则以女色富贵诱他往天庭去。
此用心何其险恶也!
天庭使的手段十分高明,明明是包藏着祸心、明面上却绝对让人挑不出错来。
分封一洲,赏不能说不重!而堂堂圣人门下,又怎么镇压不住一洲呢?
这种哑巴亏,你不吃也得吃,吃了也是哑巴吃黄连、有嘴不能说!
不过焦平也非易予。
金星前脚刚走去借“定风丹”,他后脚就立刻派人出去,掐好了大致时间、悄悄把消息散布出去,惹来仇人。
——这仇人不来,焦平就会一直在“渡风灾”、一直闭着关不出。
太白金星要守着,就给他守着。
也正好,先拿他试试这水有多深。
若来者太强,自己就装死不出,让太白金星去应付,只拿他挡灾也就是了。
……
西游之蛟魔覆海·卷二·四大部洲
于焉正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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