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见到及时悔改过来的夜凌，老鬼原本暗藏眼底的那份犹豫逐渐消失，继而悄悄地松了口气。
虽然他很喜欢夜凌，也佩服他能做出各种强大的战术，但这样的训练师要是个无情无义、冷漠至极、心狠手辣的人，它就得好好思考，自己有没有必要继续跟着他了。
现在看来，
他是，但不完全是，
这就让老鬼放轻松，也觉得眼前经历过矛盾心理的少年，莫名多了几分可爱。
……
……
朦胧！
模糊！
恍若隔世！
待上官衔月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脸冷漠的夜凌，和旁边把玩着鬼火，并利用起建立像样温度的千年鬼斯。
诶……
我还活着吗……
因为原本冰冷的娇躯被老鬼的鬼火渐渐暖和，上官衔月也就有了勉强坐起来的能力。
哗啦——
就在她坐起来的时候，一件宽大的外套从身上滑落。
上官衔月见状，眼睛再次瞪大。
不是吧？
我的仇人……
他居然把外套盖我身上？！
与此同时，前面注意到上官衔月醒来的夜凌，也是似笑非笑的说道：“衔月宝贝，你别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待出去后多找几个保镖，否则哪天横死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了这话，上官衔月美眸泛光，刚想解释点什么时，却发现，自己只能够发出“唔唔”的声音。
显然，在刚刚被掐脖子的过程中，少女的声带受损，短时间连话都说不出，顶多发出点语气词。
例如“唔”、“呜”、“嘤”、“嘻”什么之类的。
瞧得自己变成这样，上官衔月的眼眶很快就变得红通通，但她强压住了哭声，喉咙哽的生疼无比。
胸腔也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抓住般，痛的难以呼吸。
冰蓝的眸子被水雾遮掩，上官衔月狠狠地一眨眼，泪水夺眶而出，可旋即，又被她用手背快速抹去。
少女倔强的别过脑袋，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这样子。
见昔日清冷的亘古冰天王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夜凌也是忍不住嗤笑出声：
“想哭就哭呗，藏着掖着有用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感觉到作，以及，恶心！”
对于不喜欢的角色，夜凌的嘲讽言语可谓毫不吝啬。
可，出乎意料的是，
上官衔月竟然没有丝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把前者盖过去的外套揉成一团，狠狠地砸了过去。
“我去，你他妈……”
夜凌一边躲开，一边扬起大手，准备再给这不知好歹的妮子一巴掌。
结果，更出乎意料的是，
上官衔月比想象中的要刚的多，她没有任何退缩，只是瞪大着氤氲水雾的漂亮眸子，其中的悲愤，呼之欲出。
见此情景，夜凌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暗暗抽搐。
同时，右眼皮也狠狠一跳。
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有种剧烈的愧疚感？
而眼下，事态不仅如此。
上官衔月马上就从地上蹲坐起，旋即伸着青葱般的指头，在脚下的雪地上写下一行字——
为什么你要恩将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