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前不顾后的克莉斯多忘记了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查尔斯。
哎?
我走!我走!我怎么走不动了?她低头看着自己不听话的脚有些疑惑。
温暖干燥的手掌压在毛茸茸的头顶上,克莉斯多晃晃脑袋,感受到了头顶的压力,伸手把查尔斯的手掌往下扒拉。
查尔斯也不为难她,顺着女孩的力道把手拿开,随手将挂在手臂上的斗篷裹在了克莉斯多身上,把帽子也给她戴好。克莉斯多本来就穿的不少现在又裹了一个厚实的斗篷这下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圆润笨拙的小企鹅了。
“查~尔~斯~”克莉斯多声音甜甜的,拉长音调叫查尔斯的名字。
“不可以,小姐。”虽然女孩没有说出后面的内容,但作为看她长大的男人,查尔斯很容易就能猜到她想做什么,无非就是跟着琴酒上楼去。
其他时候也就无所谓了,但琴酒现在很明显是要去做任务,小姐是绝对不可以跟上去的,万一不小心误伤了怎么办?!
哼!
斗争不过邪恶势力的克莉斯多只能暂时放弃去追琴酒,但她又不肯离开就呆在原地等琴酒下楼,这次不能再让金金偷跑掉!一定要把他带回家!好好养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克莉斯多拽着自己的斗篷背着查尔斯蹲在地上,低头拿着捡来的小木棍在地上画圈圈。时不时抬头看向楼梯的上方,试图趁查尔斯先生不注意的时候偷跑。
看一眼,再看一眼,可恶!查尔斯一直看着我,都不会累的嘛!低头画圈圈的克莉斯多偷偷的回头看了查尔斯几次,每次都能对上查尔斯笑眯眯的眼睛。
本以为自己动作很隐蔽的克莉斯多完全不知道在查尔斯的眼睛里她的一举一动都特别明显。就像是讲台上的老师看下面做小动作的学生一样,简直是一清二楚。
干嘛一直看着人家,我又不会偷偷跑掉!克莉斯多在心里面偷偷的吐槽着,看着女孩眼睛中的控诉,查尔斯一点也不为所动。依旧牢牢的盯着那个看起来很安分的自家小姐。
脚都快麻了!克莉斯多蹲在原地慢慢的挪动了几下,缓解一下小腿和脚上的酸麻感。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又仿佛很漫长。
就在查尔斯想要端走地上的一团时,脚步声向楼上传来。
克莉斯多转眼转头看过去,伴随着脚步声的是冲鼻的烟火味儿,像是大火燃烧的味道,又像是枪/械的硝/烟味。
“金金!”克莉斯多刷的站起身来,大概是因为蹲的时间太久,腿麻了,踉跄了一下扑到琴酒身上。秀挺的鼻子轻嗅,除了各种烟味,克莉斯多还闻到了铁锈的味道。
琴酒一只手捂在胳膊上,可惜宽大的手掌不足以阻止血液的流出,鲜红的血液与手掌冷白的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金金......受伤了!”克莉斯多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连忙从琴酒身上起来,无措的看着手上都是鲜红色血液的男人。
“琴酒少爷,请跟我来吧。”查尔斯眯眼看着受伤的琴酒,这个位置......像是自己造成的啊。
查尔斯看着琴酒状态不好的样子,虽然他还直直的独立站着,但感觉马上就要倒下了,可能是失血过多。
不,看样子只中了一枪,以他的体质还不至于如此,应该还有抑制功能活动类的药物。应该不是致幻类药物,那就是安眠药或者镇定剂之类的。
所以枪伤是为了抑制药性自己打的吗?
“大哥。”伏特加有些警惕,这个陌生的男人虽然是管家的打扮,但从站姿行走姿势还和自家大哥认识这一点来看就不简单。大哥又受了伤,万一打起来,自己一个人顶不住啊!
虽然他们看起来像是好人的样子,但能和大哥认识的人能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啊!
“走。”琴酒咬牙吐出一个字,他感觉自己马上就不行了,虽然做过药物训练,但雪莉那个同伙使用的药物奇怪的很,居然需要自己开枪来抑制药效。
啧!别让他抓住他,不然......琴酒眼中满是恶意,如果落到我的手里一定要在他身上多开几枪!
琴酒低头看着眼前仰头看着自己的小鬼,光凭伏特加大概是甩不掉查尔斯,与其让这个麻烦的小鬼跟到安全屋,不如听查尔斯的,反正不是第一次去了。
那位大人应该不会随便处决掉自己,尤其是这个小鬼对自己那无理由,无由来的喜爱,也勉强算是一个虚假的保障了。
“伏特加明天早上到米花町二丁目接我。”琴酒拉开车门坐到后面,既然决定的就不磨蹭,琴酒很是痛快的毫不见外的坐到车子里。
“好的大哥。”伏特加站在雪中有些不太放心的看着自己大哥坐上宾利车离开后,才开着自家大哥的爱车保时捷离开了。
算了,大哥也不太需要自己担心,虽然大哥受伤了,但狮子还是狮子,要是有人敢小看他的话,说不定会被撕咬个粉碎。
雪还在下一点点把地上曾经的痕迹完全抹去,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车子后座的空间很大,但是克莉斯多紧紧挨着琴酒一只手还拽着他的衣服,琴酒现在已经有些晕了他捂着伤口的手用力一捏,伤口传来的刺痛让他脑子清醒了一下。
克莉斯多挨着琴酒很近,他身上的那股浓重的烟味让她有些想要咳嗽,她努力忍着嗓子的痒意,但还是闷声咳了几下。
没办法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隐藏不住的,比如作者的贫穷,对读者小可爱的爱意以及克莉斯多的咳嗽。
即便是这样克莉斯多也不想和琴酒离的远一些。
琴酒靠着车门闭着眼,两条大长腿几乎占满了后座的位置。他斜坐在那里,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伸进大衣里,另一只手握着车把手,一旦有不对的情况,他就可以立马开门出去,并立即做出反击。
即使对查尔斯有基本可以忽视的一点信任,但对于这种陌生的环境,封闭的空间他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至于旁边坐着的那个毫无威胁力的小鬼,他也适当的放了些注意力,他从不轻易小看任何一个人即便弱的可以,但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