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饶命啊!”
“小娟快带孩子跑,我去挡…”
“大郎快跑!往边上跑!”
“军爷要杀就杀俺!求您了,求您饶了俺爹娘吧!俺这有些钱,全给您,全给您们…”
贼骑肆意屠戮,无论马前百姓如何哀嚎,他们都未有半点动摇。即便少数几骑面露不忍,可想到放走活口可能引发的后果,便再无犹豫,鼓着腮帮子就是狠辣出刀…
一时鲜活的生命接连消亡,一个个流民饥民倒地而死,死前大概无比绝望吧,逝去也未能瞑目。
“唉!天意如此!”
望见贼骑杀来,杨强面色灰败,一个没站稳竟是瘫坐在地。动作撕扯到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他却是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马是拉车用的老驽马,跑的本身就慢,何况还超负承重,连续跑了这么久?此刻看去,那两匹老马都是浑身汗水,气喘吁吁。
如此状态,就是让李曦立刻骑上跑路,也不可能逃脱。该死…贼骑怎追得这般紧!
望向身旁默不作声的瘦削青年,杨强苦笑:“兄弟…贵姓?”
“李曦。”
“李兄,啥都别说了,这次是杨某连累了你们,若有来世…”
“他们为什么砍平民?”
“啊?”
“我说,他们目标是苏家,为何非要把这一路的平民都砍了?”回头看向北方,才多久功夫,李曦甚至还能望见施粥老者和其孙女的背影,这叫他眉头拧得更深了。
贼骑不留活口,瞧这架势,一老一少也无法活着逃脱…
“因为苏家名声好吧,贼人动了手,也还想尽量遮掩。”
杨强讥讽一笑:“黄巾起事数日有余,苏家门前过路数队贼军,却无一伙攻来。同县豪强皆灭,唯我苏家尚存,上下惶恐,托人去问…有贼回应,说大贤良师下过严令,不得攻杀积善之家,即便为豪强。”
“所以他们方要灭口,杀掉一切目睹他们违令动手的活口?”
“该是如此…听说张角三兄弟不是说着玩的,搜到证据,渠帅以下定斩无赦,纵使渠帅也会严惩。”
李曦闻言颔首。
没说什么,他卸下箭囊,将弩和箭囊一齐塞给杨强,再拔出先前对方下马时顺手插在地上的长枪,最后朝马上少年道:“下来。”
“啊?”莫说少年,便是杨强也怔了怔。
“李兄,你这是…”
“既逃无可逃,何不死战?敌贼意欲斩尽杀绝,与其背对而死,不如向死而生!”
“况且狗贼残暴不仁,我胸中不快,欲…替天行道!”
环顾四周尖叫哀嚎的流民,不知其中有多少麻木不仁者,又有多少似如施粥老伯一般热心肠的人。可无论是哪种,他们都无罪,都不应该被人当狗一般肆意屠戮!
骑砍机制颇多,杨强因马力倦乏而绝望,李曦却不然。
他记着骑砍的战马堪称核动力,不死就永远也不会停歇。自己骑上马或许这机制便会生效,如此他甩下阿狗等人立刻骑马孤身逃去,还真有可能逃脱。
只是这一次…他不想跑。
李曦没那么伟大,也不是什么公义的捍卫者,他只是胸有不平,想杀人罢了!
“不说什么平民…这次抛下小弟抛下对我施展恩惠的人,那下次是不是就要舍老婆舍儿子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终日郁郁?快意恩仇遵循本心,纵使死也无憾,这才是我的路!霸王无悔!”
喃喃自语,李曦忽觉念头通达,不由哈哈大笑。
此际锦衣少年已是浑身打抖,颤颤巍巍的爬下马来,而李曦则手持长枪,一跃而上!!
叮叮叮叮——
稳稳落在马背上,李曦忽觉一阵嘈杂!叮叮当当的提示音接连响起,好几个图标蓦然出现,愣是完全补齐了视野底部的那排缺口…
除早已解锁的物品和部队外,此际底部又多了角色、任务,以及家族和王国!所有栏目,皆已解锁!
李曦见状一怔,更是放声大笑。
哈哈!是也!骑马与砍杀…
不骑马,又怎能肆意砍杀呢!
原来触发各个栏目的条件,便是直面敌人,骑上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