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月的供金已经缴齐,能否让俺见见家人…”
“不行!大当家已经改了规矩!你们三个月才能见一次家眷,还有一个多月,耐心等等吧!”
“不是,大人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明明说好了…”
“别叫唤,再叫给你一刀!”
“……”
翠坡村,村头,五个贼人围火而坐。那火堆上架着几条河鱼,此刻已开膛破肚洗得干净,鱼皮上还刷了层猪油…在火焰舔舐下,河鱼滋滋作响不断冒出香气,甚为诱人。
“杨哥,俺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有点太过分了…”
望着那直不起腰来的村民背影,一个年轻贼人面露不忍。
“都落草为寇了,还谈啥过不过分?心慈手软只能吃屎!”
为首的贼寇翻转着烤鱼,避免大火之下鱼皮被烧黑烧糊。
“听说南边起事了,那啥张角裹挟了几十万人为贼,天下大乱…现在粮食多精贵?咱自己都不够吃,哪还有余的给他们家眷?能泄火的就每天给碗稀粥吊着命,老的少的早杀了,让他去看,去哪看?”
“什么,人都已经杀了!?”年轻贼人大惊,有些不敢相信。
“嘘,你小声点!”
听小弟大呼小叫,为首贼人暗道不好。他连忙抬头,果然就见那往村里走去的村民已是停下脚步,正双眼血红的盯着他们。
“该死啊!你们这群杂种!前年你们大黄村遭灾,是俺翠坡村救济了你们,汝等后来从贼,却盯上俺们…盯上你们的恩人!你们把俺阿翁阿崽都杀了!?俺跟你拼了!”
“禽兽不如的东西!!”
那村民大吼,丢下手中陈旧的破渔网,随手捡了块石头就朝几个贼人冲来。他双眼血红,步伐虚晃,整个人都被无边的愤怒吞没…
“唉!阿奴啊,你这张嘴,迟早要惹大祸啊!”
看了眼年轻贼子,为首的中年贼人摇头叹息,旋即拾起地上的单刀,与左右三个贼人缓缓起身。
望向趔趄跑来,几乎都把持不住重心差点摔倒的村民,中年贼人轻声道:“老狗,你真不聪明…就不能当做没听见么?”
说着,贼人却自己笑出声,又是自顾自摇头。
“不过也没差,阿奴叫出来时不管你听见还是没听见,你都只有死。是啊,你翠坡村是我们的恩人,但又如何呢?乱世里太善良,只会让你们成为所有贼人眼里的肥肉…”
“所以怎么能怪我们?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
贼人话没说完,就闻嗖得一道掠空声,旋即背心剧痛,整个人就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掀翻在地!
“呜…呜…”
被标枪射飞足足三米,那贼被死死钉在地上不能动弹…当然就算没有限制,他也动不了了。
这枪不说直接将他毙杀,也差不了多少。各种脏器皆已破碎,贼人只感喉头沙痒,不断呕出鲜血…
“啊!杨哥!!”
电光火石间头目就被掷倒,另外几贼皆是怔了怔,旋即才面露惊恐,后知后觉的转身望去!
然而入眼的,是一串连珠箭!
咻咻咻——
紧随李曦,马台挽弓搭箭,竟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上拉开强弓,一连飙射出四箭!
箭箭俱是精准,一击封喉!
“啊…嘶嘶…”
四个贼人紧紧捂住脖颈,想叫却叫不出声,随后便失去所有力气栽倒在地,逐渐黯淡的眼中尽是惊惧!
怎么回事?是谁杀来了!不想死啊!真不想死啊…
……
“老伯安坐,今夜,村中贼寇不会走脱一个!”
策马路过那失去目标、呆怔在原地的翠坡村民,李曦拔出腰间佩刀,侧着身子丢到村民身前。
“我已留手收力,还刻意扎的右胸,中枪狗贼尚且未死…”
“但你慢些,他就真死了。”
甩下一语,李曦策马疾驰,一溜烟就领部下们杀进村去!
而中年村民闻言一怔,旋即定睛望去,就见那该死的贼人头目居然还在喘气!霎时村民满脸狞笑,连忙捡起地上弯刀,就朝贼人冲去!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哈哈哈!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要将你扒皮抽筋啊!阿翁,阿崽…”
“俺给你们爷孙报仇了!!”
“呜…呜…”
听闻声响,那贼艰难抬头,就见村民持刀冲来。其面目扭曲,神情狰狞,仿佛九幽下索命的厉鬼!
“啊!你,你别过来…”
受此惊吓,贼人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本能的就朝身后蠕动,却因标枪的限制,被死死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