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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卡蕾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那张小脸几乎要哭出来。
原本她满心期待着得到一份肯定的答案,可他这句话却如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心头。更让她困惑的是,怎么就连弗雷都不看好埃里克胜出?
“怎、怎么会呢?”她在木匣里紧紧握着拳头,仿佛试图将内心的不安与疑虑压下,“我每场比赛都有来看。埃里克他很厉害的!”
几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陷坑之中,战斗早已开始。
埃里克身形如风,银白色的铠甲在辉光下闪耀,剑刃几乎挥动出完美的弧线。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雷霆之势,每一个招式都精准无误;接招时更是如行云流水,轻松化解了无名挑战者几次猛烈的攻势。
他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通过试炼之人,证明自己有资格代弗雷向咎人施罚——他乃神选者!
无名挑战者也不是等闲之辈。在每次抵挡后,反击就变得更加猛烈。还击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没有上限。很快就超越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埃里克的步伐开始显得慌乱,剑刃的挥舞间,露出了一丝丝破绽。对手迅速抓住了这些漏洞,一剑削破了埃里克的防线,随即紧跟着一记重击,迫使他后退几步。
卡蕾莎紧握着双拳,眼中充满了焦虑。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埃里克会突然陷入困境。只能拼尽全力喊道:“埃里克!加油!”
但她的声音被轰鸣的观众声淹没,似乎对埃里克的帮助微不足道。
泽琳虽然没有被通报内情,却能凭靠自己的才智猜出来:“奥瑟里顶替了某个人的名额!这个在场里对阵埃里克的人,就是奥瑟里!”
“他用了某种办法,暂时隐藏了‘金云母轨迹’!”弗雷揉了揉太阳穴。“自己想要下场,甚至不惜小聪明玩到这地步。”
面对老谋深算型的政治家,会很头疼;可遇到这种幼稚到近乎撒泼打滚的统治者,也好不到哪里去。
乱世,真是能把各种德不配位的人抬到不应该的高度啊。
奥瑟里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把风盾堡的热灶烧爆,这一点他做得很成功。
迎月节期间,风盾堡的治安乱成一团,每天都有房子失火,每天都莫名其妙地死几个人。临时治安官都加到了二十名,还是没法处理挤压下来的案卷。
要不是弗雷是个二十四小时无休奋战的批阅机器、强行解决了难题,风盾堡早就爆发乱变了。
可这样做,到底还是要奥瑟里出血一瓶冥沙。这可不是目光短浅的小家子气能接受的代价。
所以他肯定不会让冥沙流入到其他人手里。最好是能有心腹把冥沙赢下,完成回收的工作。
但这样就行了吗?这样就保稳了吗?不,只要是经由他人之手,冥沙还是有丢失的可能。一是可能赢不下来;二是心腹也有可能独吞战利品。
奥瑟里贪到极点。这类赌徒面对有风险的事,最能掌控局势的办法就是亲力亲为……
“大人!大人!”杜巴尔急急忙忙地赶上来。伊德瓦尔走过的路,他挤又是两样。“为什么派士兵把离场通道围了?就算场内有小偷小摸之徒,也不至于这样吧?”
弗雷看了他一眼,大概就是有杜巴尔做接应,奥瑟里才能隐藏起“金云母轨迹”,亲自入场。
不过自己倒是没有下令围堵离场通道……
他看向伊德瓦尔,后者恭敬地点头。
(做得好!)
弗雷第一次派出情报组织,就直接掌握了局势。这样一来,奥瑟里就被困在这里了。
“好少见你这副神色啊。”弗雷不动声色,说:“怎么了,外面有人抗议吗?”
“不,抗议倒是没有……”杜巴尔也是情急之下来找弗雷要说法,没有准备得很充分,只能拿手帕擦擦额头,拖延一下时间。“很不方便罢了。您也知道决赛这阵子,里外都是人。弄不好就出乱子了。”
“没事,不会有乱子的。”弗雷亲切地拉着杜巴尔,让他在空位上坐下。“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哪里找乐子呢,都没看见你。正好今天就一起来观赏比赛吧。”
这当然是幌子,主要是得把他拖住。免得他跑出去,在场外出主意让奥瑟里脱身。
“我怎么敢坐这里呢?”杜巴尔哪里敢坐,现在想办法让奥瑟里能全身而退都来不及。
“坐哪不是坐呢?”弗雷热情挽留,“本来也只是为了方便我在场办公才安排得空一些。现在我手头没有公事。入座吧入座吧。”
泽琳内心窃笑不已,脸却板得很正:“使节,您这样不领情面,是因为这里的座位没有垫子吗?”
“不不不,弗雷大人赐座,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哪里敢奢求什么垫子?”杜巴尔这一脸窘相,像是到处拱却找不到出口的猪。就连伊德瓦尔都有些绷不住。“只是,这……这实在是……太僭越了。”
“又不是让你坐王座,你就坐嘛。都在这里待这么久了,还客气得像是刚来的一样。”弗雷强制把他按下去,内心已经有了对付奥瑟里的办法。
“胜负分晓!”
报幕员的声音如雷贯耳,回荡在整个竞技场上,震得每一个观众的心都为之一颤。
埃里克站在那里,目光死死锁定着自己脚下的剑,内心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那柄剑原本是他的骄傲之源,是他一生中最得力的武器。而此刻,它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象征着他的失败。
屈辱淹没了他。自视为神选者的自豪感在此刻化为零碎的碎片,纷纷飘落。
他试着蹲下去捡起被震脱手的剑,连触碰这柄武器的一瞬间,都充满了悲戚的沉重。
奥瑟里得意地张开手臂,执意要将整个竞技场的喧嚣与荣耀都收入怀中。
他就站在场中央,迎接那潮水般涌来的欢呼声,闭上眼睛,深深吸入周围人群中传来的赞美之词,像是无数个金色的羽毛轻轻拂过他的皮肤。
只可惜自己被迫装作无名之人,否则这场美名更让他受用。
那就欢呼得再大声一些吧!低贱的平民、碌碌无为的商贩、徒有其表的贵族,都张开喉咙喊!你们的嘴,生来不就是为强者服务的吗!
此时,他看见弗雷已经下了看台,朝自己靠近。只好稍微装装样子,收敛了这副狂到没边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