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岚。”
下一秒,月岚的魂魄被从身体里拽出,红黑色的雾气张牙舞爪,却又没有立即动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柜门上有写。”沐矜指了指被鲜血晕染的、看不清字迹的牌子。
“……”雾气凝聚的利爪撕裂虚空,狠狠地抓向了她。
沐矜脚下的阵法轮转,利爪顿时消散,月岚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什么仇什么怨,不如等你仇人也下地府了再解决?这样,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像房子家具,又或者是帅哥,我都可以给你折,给你烧。”
“我只要秦百川死!”月岚的身体不断膨胀,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她那膨胀得像球似的魂体,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秦百川?
好耳熟的名字。
不过她没兴趣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省得又沾染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因果,还是赶紧把月岚送走。
“他凭什么踩着我妹妹的生命和别的女人结婚!”
“呃……”沐矜手拿篾刀,一下下削去不断殷实的雾气,口中默念法诀,一掌击中濒临失去理智的月岚。
趁着月岚还在恢复,她快步揪了根月岚尸体上的头发,缠在了一个粗糙的小纸人身上。
月岚刚缓过剧痛,就听见这个突然出现的银发绿瞳女人一下将她收进了小纸人之中,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嘴就像被胶水糊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好了,我不想听你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明天就给你送去道观。”沐矜妥帖地将只有巴掌大小的纸人放进了包中。
殡导师是被一声雷吓醒的,阴森森的光照在身上,他却奇异地没了以往晕乎乎的感觉,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转头就对上白猫蓝色的猫眼,一口气没抽上来,又晕了过去。
白猫跳过他的身体,在少女的腿边蹭了蹭,轻轻地喵了声。
沐矜刚让尸体一个个躺回各自的冰柜,看了看又晕过去的人,摇了摇头。
殡仪馆上异常的灵气全都被她压缩捏造出了一只灵猫,也就是脚边躺着卖萌的这只,赶也赶不走,还差点挨了一道雷劈。
沐矜施了道咒,隐匿去白猫浓郁的气息,撑伞走出了殡仪馆。
原以为总算能回去好好休息,一道无形的压力却铺天盖地而来,压得她难以动弹。
没有阴气,那就是人干的了。
或许是刚刚的动静太大了,把人吸引过来,不过,灵力运用得并不如何,破绽百出。
沐矜聚起灵力,连同铜钱一并挥向了薄弱处,顿时传来了碎裂的声音。
她望着远处显露出身形的男人,顿了顿,抿唇别过了眼,不去看他脸上的铜钱印。
男人穿着西装,撑着一把黑伞,远远望去很有逼格,只是这会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撕下了脸上粘着的铜钱。
他做无事发生状:“刚刚就是你吸收了这里的灵气吧,独占灵气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什么灵气,我可不知道。”
“算了,灵气你吸收就吸收了,只是,你得把月岚交出来。”
沐矜刚打算离开的步子一顿,转而走向男人,“你是她什么人?”
男人眼中闪过忐忑,但很快就被掩了过去,傲慢道:“这你不用管,你只需把她交出来就行,否则,我保证你一天安生日子都不得过。”
“威胁我?”墨绿色的眸子幽幽地盯着他,极富侵略意味,“就凭你?”
只是还没问出个结果,城市上空就响起了警报,闪烁的红光映照在她清冷的脸上,男人惊疑不定。
与此同时,一道道悠扬的曲调被嘶哑的声音所吟唱。
所谓末世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