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太阳从山的另一边爬出,晨间的气温还有些冷,林长温坐在台阶上,无意识地揉了揉鼻子。
下一秒,门突然打开,他直接头朝地地摔了下去,呲牙咧嘴地看着旁边的鞋子。
“林长温?”
他抬头看了看来人,打着哈欠,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衣服上的尘土。
“你没脚步声的吗?”
云焱愣了下,“有,可能是你睡太熟了。”
“沐矜呢?”
林长温揉着头,又按了按脖子,“她说有事。”
“有事?”竹官感受到沐矜,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没有转头,只是看着远处的风光。
“几年前和我们一起上山的,是你?”沐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竟然有些希望竹官说出“不是”二字,明明那第五个人要是竹官,很多问题或许就能得出答案……
“不是哦。”
听到这个回答,沐矜不知为何,松下一口气来。
“那你在这里,是又有阴人跑出来了吗?”
竹官摇了摇头,“只是发现了一些对你可能有帮助的信息。”
沐矜不知道她在吊什么胃口,索性沉默。
“先讲个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她有一个很要好的竹马邻居,整天几乎都粘在一块。”
“后来,她偶然间发现竹马竟然在研究禁术,女孩没有声张,而是利用竹马的信任,将那些书籍阵法全部销毁。”
“但她没有想到,阵眼就是她,不过,幸亏阵法还没有完成,布阵人成了活死人。或许是求生欲望太强烈了,女孩在奄奄一息的时候,以魂魄的方式成了神,那年,她17岁。”
“成了活死人的竹马更加疯狂,只不过不再是研究原来那个禁术,最终,他去到了另一个法则世界里。”
沐矜眸光一沉,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出所料,他被发现了。他在那里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临走前杀了很多人,并且……”
竹官侧头看着沐矜,“他将这一切都嫁祸给了天道选定的界中人。”
“……什么意思?”一开口,沐矜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晦涩无比。
竹官眼中无任何情绪,平静得无一丝波澜,唇角勾起的弧度似是天生的。
“你同我说这些,就不怕,因果报应?”
“你没有发现,风不吹了,草不动了,时间停止了吗?”
沐矜瞳孔骤缩,那隐隐约约的水流声果然消失不见。
她似乎毫无反抗力地被竹官拍下山崖,眼前陡然一黑。
“原本该受的苦,不该受的苦,全都受了……”竹官拨弄着棋盘,手中的黑子迟迟不下。
她看向了对面紧闭双眼的沐矜,像是自嘲般说了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怜悯你?”
那双灰褐色的眸子中仍旧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