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断断续续的:“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那天是,我父亲突然找我,我特地去了离车远一些的小镇,但我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我真的没有……”
李故鱼蓦地转头,终有微红地盯着他:“那你说那什么牌子里的阴人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不是由你保管吗?”
“是……”
“那你还想说什么?你还能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故鱼气极,上手揪往了沐燃的衣领,“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什么都没有……你早就想好了?”
沐燃沉默地抬着眼眸看他。
沐矜在远处摇了摇头,靠在身边人的肩膀,语气幽幽道:“你应该没什么事瞒着我吧?”
“应该没有。”
“那就好,千万别哪天来了一句,‘你又没问我’。”
“嗯……”云岁宴想了想,“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忽地,一到阵法波动传了过来,飞沙走石,尽数被一道银蓝色光芒挡去。
“被带走了。”云岁宴抿了抿唇。
她望着结界,直起了脑袋,“没事,李故鱼有他自己计划,过几天把他捞回来就是了。现在先去见家长。”
“好……见家长?”云岁宴有些疑惑地看着捣鼓符箓的沐矜。
“对呀。”她轻轻笑了声,“送了我那么多惊喜,总该回份大礼不是?”
她望着手中的符,突然扭头盯着他:“这次可能会有些冒险……”
“只要你在哪,我就在哪。”云岁宴目光灼灼,淡绿色的眼眸折射出细碎的光。
沐矜看得有些心痒痒,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狭长的眼尾,“我知道。”
淡雅的木质香更浓了些,她覆在耳边,情人般低语道:“隔墙有耳,我骗了你哦。”
她退开了一个距离,瞧见那透着薄红的耳尖,他却因她的话克制着心底的情绪,只几息之间,长剑出鞘,将暗处偷看的人勾着衣服提了过来。
“是你?”原本躺地上“哎哎呦呦”的老人,被离意一恐吓,连忙往旁边滚了滚,听到声音,抬头盯着她好一会,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云岁宴皱了皱眉,这老人实在有些古怪,若只是路过,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但老人身上似乎有什么器物能让人在一定程度上忽略其气息。
可如今从表面上看,老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沐矜既然说了,那应当是他不够细心。
“我不认识你,你见过我?”老人拖着步子靠近。
云岁宴见她游刃有余的模样,并没有多加阻拦。
“宋陌枫,再装就没意思了。”沐矜笑着出声,一道符箓落下,光芒过后,老人变成了一个二米左右的木偶。
木偶身上黑气暴涨,丝丝缕缕的黑雾缠绕在其手臂间,猛地朝沐矜劈下。
一柄泛着寒光的剑挡在了她的头顶,手臂分明是由木头制成,却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
云岁宴一脚将木偶踹远,这些不过发生在一息之间。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嘶哑的声音从木偶人身上传来。
“这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吗?”沐矜看着云岁宴宛若游龙的招式,嘴角勾了勾,“就算将死之人身上也有或多或少的活人气息吧?”
“那你怎么就确定是我?”
“竹牌。”她好心解释道,步履轻慢地走了几步,眼神蓦地一沉,在木偶人被制住的那一刻身形一闪,紧握的斜刀狠狠地在它双眼处挖出一道深深的划痕。
木偶失去了双眼,竟是连平衡都稳不了,几步摔在了地上,可声音还在继续响着,带着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竹牌?那爆炸是你做的!”
这人该不会以为爆炸是因为他的阴气所致?他也不想想,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随便挂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