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少女的身旁忽然多了个人,是那个一直哄骗他的青梅的兰书!
宋陌枫咬牙切齿,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的疯狗,发出了无任何意义的吼叫。
他目光落在了二人上方的裂隙,手中黑雾凝聚,还没越过防线,就被棋盘方阵压得摔落在地。
对于他们来说,宋陌枫最大的麻烦便是难缠,难杀,而非打不过。
紧接着,悠扬的琴声自远处传来,却又忽如疾风暴雨,震得他全身肌肉都在颤抖。
“管沅!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从未对你动过手,你却一次次地联合他们,想要置我于死地!”
“说得你倒像是个受害者。”兰书仍旧于虚空中摆弄着棋盘,“竹官为什么会死你是只字不提。”
宋陌枫身子一僵,彻底被威压按倒在地,“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没打算真的拿你做祭品的。”
在场的没一个人信他的话。
“但你还是会继续实施禁术。”
“我只是,只是想逆天改命而已。”
“代价是其他人的性命。”
竹官写下最后一个符文,挥笔一扫,灿若星芒的符文便像活了一般,缠绕在宋陌枫的身上,随着琴声渐渐平息,逐渐归为飞沙。
“又是这样?”远远的,一个穿着朴实无华的花棉袄青年快步走来,盯着只剩法术痕迹的地面,自我安慰着,“也没事,消耗消耗他,到时候封印起来也简单。”
他看了一眼面上不显、实际不大高兴的兰书,“兄弟,不至于吧?不就开了个玩笑?”
兰书没理他。
“这是不是有个叫容七的人?”竹官唤出竹简,心头微动,竹简便自己翻开。
“容家的……应该是有一个叫这个名的,不过上次不是确认了……”
“那老木匠还没抓到,容家虽然是他的一枚弃棋,但还是要提防些。”兰书轻叹道。
花棉袄青年摸了摸下巴,道:“要是他做了什么事,把本尊关起来就行了,那些分身自然会随着时间消失,但他偏偏没干什么错事,连这分身的能力也是吸收了灵力才得到的。等等,你不会怀疑容七的分身与宋陌枫有关吧?”
竹官淡淡道:“没干错事不是更好,难道要再多一个宋陌枫?容家先代跟随从木到了这个界,谢文婷也被一并带了过来,因这的灵气不足,原先的封印松动,谢文婷蛊惑容七,但被界中人阻止,这之后容七一直追着界中人,虽然这里没有显示什么,不过如今无法完全查看宋陌枫与从木所做之事,还需等界中人重新契定竹简。”
“嗯,不过那时候我们差不多就杀青了吧?”
接触到竹官迷惑的目光,他笑嘻嘻道:“就是电影里面一个角色下线的意思,用在这里不是挺合适的?”
“梅衾!你和你的地狱玩笑滚远点。”
“哎呦喂,兰书生气了,竹官你快哄哄他!”
梅衾飞快地跑远了些,竹官转头看着兰书的半边侧脸,目光缓缓上移,正对上他隐忍着情绪的眼眸,她轻轻道:“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兰书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竹官,抬脚追了过去。
她眨了眨眼,竹简的某列正写着容七其中一个分身因缺钱干起了杀猪匠的行当,一次不小心弄得满身是血,却又刚好看见了沐矜,趁着夜色“潜”入居民楼,才与在场的林长温争执几句就被沐矜打散。
这生活还真有趣。
竹官想着,收起了竹简,转身看着一逃一追的两个身影,或许这也是一种缓和紧张情绪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