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的话,让陆江河突然之间想起来一件事情。
大概去地震局首次报道后不久的一个的晚上,陆江河就接到了钟嘉义的电话。
钟嘉义开门见山的说自从陆江河离开同心镇后,王平便想着亲自去做伏虎村村民的工作。
没想到伏虎村村民除了陆江河谁都不认,王平吃了个瘪,回来便将锅甩给了钟嘉义,让钟嘉义想办法做伏虎村村民的工作。
“江河,现在恒润和县委那边催得紧,我和李昌龙这边拿不定主意,所以来问问你,怎么办?”
钟嘉义的话语急促而紧张,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陆江河并未立即回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能透过电波感受到钟嘉义此刻的困扰。
片刻之后,他沉声说道。
“嘉义,种上玉米的那几块土地,无论如何都不能动。那是百姓们赖以生存的命脉,也是我们坚守底线的最后一道防线。
“其余土地,可以考虑交由恒润集团开发,但必须确保百姓的拆迁款一分不少地到位,并且就玉米地的损失给予合理补偿。”
钟嘉义深知陆江河此举乃是以退为进的拖延战术,他眉头微蹙,直言道。
“江河,现在上面催得如此之紧,那几块玉米地对他们来说,无非就是雇几辆铲车,一夜之间就能夷为平地。你这主意,怕是行不通吧?”
陆江河听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胸有成竹地回答。
“嘉义,你说得没错,确实只是几辆铲车的事,这谁心里都清楚。但关键在于,不一定谁都敢这么做。”
他的话语间透露出一种深藏不露的自信,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你可曾想过,王平是个怎样的人?”
陆江河接着问道,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
“他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却能力平庸,看问题往往流于表面。这样的性格,正是我们可以利用之处。”
钟嘉义有些困惑,低声询问:“你的意思是……”
陆江河没有详加解释,只是一语中的。
“恒润集团若真有诚意开发这片土地,在拿到部分土地使用权后,定会尽快展现出实际成果,以获取各方信任。到那时,我们再将玉米地交予他们,大家皆大欢喜。”
“反之,若恒润集团心怀鬼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必定会急于求成,想方设法尽快取得全部土地的所有权。”
陆江河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瞬间照亮了钟嘉义心头的迷雾。
他恍然大悟,低声自语:“我明白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无非两条路。一是坚决要求恒润集团给予百姓足够的土地赔偿,二是……”
电话那头,陆江河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淡淡一笑:“嘉义,你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对吗?”
钟嘉义眼神坚定,重重地点了点头,尽管陆江河看不见,但他相信对方一定能感受到自己的决心。
思绪拉回,陆江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