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从后视镜中瞥见王松紧锁的眉头,识趣地保持着沉默,只是专注驾驶,让车子平稳穿梭于繁华都市的脉络之间。
王松思绪万千,不由得回想起陆江河在同心镇时的种种。
那时的陆江河,仿佛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现在看来陆江河那份独有的睿智与独有前瞻性绝对不是灵光乍现。
而现在与那时的情况完全不同,合同的束缚如同一把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了政府的手脚。
“如果是那小子,他会怎么做?”这个问题在王松心中盘旋,成了挥之不去的谜团。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划破了车厢内的宁静。王松一看,是王明县长的来电,连忙接听。
“王松,你那边情况如何?”电话那头,王明的声音透着隐隐的焦虑。
“王县长,这形势可不太妙啊。”
王松直白地汇报道,将与林颖交锋的情形以及自己心头的忧虑一一道来,“林颖这人,滑不留手得很,再加上合约已然落笔,咱们腾挪的余地简直是微乎其微。”
王明闻言,眉头轻蹙,稍作思索后,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明白这条路不好走,但眼下似乎唯有陆江河能成为咱们的依仗了。”
“至于恒润集团那边,暂时不必再多费唇舌。陆江河有言在先,只要咱们手里的那些玉米地还牢牢攥着,就等于握住了谈判桌上的一张底牌。”
“可那小子提出的条件,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松言语间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
“不妨先探探路,说不准真是非他不可的局面呢……”
电话那头,王明轻轻一笑,声线里满是笃定:
“耐着性子等等吧,陆江河那孩子,断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松应和了几句家常,随后挂断电话,心下暗忖:
“那就这样吧,唯有等待……”
谁又能料到,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县委上下齐心,严格执行着陆江河的策略,表面上不动声色,绝不能让恒润集团看出半分急躁。
而恒润集团一方,手握合约如同金科玉律,自然更不急于一时,摆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姿态。
因此,在这般对峙之中,这一个多月显得无比漫长,宛如一汪秋潭,表面平静无澜,让人几近忽略了潜藏其下的暗流与汹涌。
然而,陆江河却并没有觉得这一个月有多漫长,此时此刻,他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地震应急演练的各项细节。
正值八月,天际飘洒着绵绵秋雨,恰是自然灾害多发之际。选择在这个时节,在全县上下展开一场实战化的演练,无疑更为贴切时宜,能让人深切感受到那份紧迫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