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县长是,咱不能没苦硬吃啊,您说对不对,这锦绣华庭的房子,环境确实不错,您要是住在那儿,也能更好地休息,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陆江河的神色,见陆江河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心中暗喜,继续说道。
“陆县长,您也知道,现在这社会,人脉关系最重要,您要是住进了锦绣华庭,跟那些领导干部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您以后的工作也是大有裨益啊!”
陆江河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忽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张福林,语气平静地说道。
“张主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喜欢光明磊落,不喜欢搞那些歪门邪道。”
“这房子,我既然已经住进来了,就不会轻易搬走。至于你说的那些,我更是不屑一顾,我相信,只要我陆江河一心为民,就算住在猪棚里,也会有百姓记得我。”
张福林被陆江河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江河抬手打断。
“好了,张主任,时间不早了,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这里自己收拾一下就行了。”
张福林见陆江河态度坚决,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益,只得讪讪地笑了笑,起身告辞。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陆江河,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给他打电话,他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陆江河目送着张福林离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锦绣华庭……”陆江河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一时之间倒也看不透这其中的错综复杂。
送走张福林,陆江河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将那扇吱呀作响的大门开到最大。
还有门窗也全部打开。
房间里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让人很不舒服。
他随手打开了屋顶那盏昏黄的灯泡,顿时,整个房间被笼罩在一片黯淡的光线中。
陆江河撸起袖子,开始着手收拾屋子。
正如张福林所言,这个地方用水很不方便,用的是上世纪农村那种常见的压水器压水,压出来的水还不能直接喝,得烧开了才行。
他走到院子角落,那压水器锈迹斑斑,一看就是多年未曾使用。陆江河费力地压了几下,起初只有浑浊的铁锈水流出,他耐着性子继续压,直到清澈的井水涌出才罢休。
回到屋内,他开始擦拭家具。
桌子、椅子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面纱。
陆江河找来一块破旧的抹布,一点点地擦拭着,每擦一下,都会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让他忍不住咳嗽连连。
他心里暗想,这房子起码得有十年以上没人住过了,才会积攒下如此多的灰尘。
约莫费了半个小时,陆江河才将屋子里简略的擦了一遍,算是有点样子,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他抬头一看,只见刘爱璐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