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轻声问道:“陈先生,你好像对明阳非常了解?”
陈晓升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实不相瞒,陆县长,我本就是土生土长的明阳人。早年间,我在明阳经营着一家采石场,那时的我风华正茂,也算是在地方上小有名气,人脉颇丰。”
“不过,人生嘛,总是起起落落,后来因为一些意外事故,导致采石场关闭,还引发了不少纷争,迫于无奈,我才远走他乡,这些年一直在外头摸爬滚打。”
陆江河微微点头,心中对陈晓升的过往有了几分新的认识,也明白了蒋泽涛让他来这边帮忙主持物流工作的原因。
陈晓升见状,神色变得稍显感慨,接着说道。
“讲起来,这次能与陆县长结缘,还得感谢一个人——蒋泽涛。一年前,我在邻县的生意遭遇滑铁卢,几乎陷入绝境,正是蒋泽涛在关键时刻向我伸出了援手。”
“那次的经历让我深刻体会到,无论何时何地,能有几个真心的朋友,比什么都重要。”
陆江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先生的经历可谓波澜壮阔,您可以继续说说您了解的明阳的状况。”
陈晓升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沧桑,仿佛那些年的风风雨雨都化作了嘴角边的一抹淡然。“你看我这嘴,一说起陈年往事,就没个把门的。”
他自嘲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
“这么多年,虽然我一直漂泊在外,但家乡的消息从没断过。”
陈晓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温情,仿佛那些遥远的人和事就在眼前。
“我的兄弟、亲戚们经常跟我提起,说明阳这些年,变化虽有,却又似乎停滞不前。”
“县委班子和县政府里的那些头头脑脑,尤其是常务副县长的位置,好像成了本地人的专属轮盘,外来者鲜少能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他们来来去去,像风一样掠过,留下些短暂的印记,然后便由本地的干部接过接力棒,继续跑下去。”
“至于咱们的县委书记,更是像走马灯似的换了一茬又一茬,每个任期都不长,刚刚有点眉目,却又得重新适应新来的领导。”
说到这里,陈晓升停顿了一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仿佛是在品味那段时光的余味。
“这背后的原因嘛,复杂得很,既有地方保护主义的老问题,也有政策执行上的软肋。”
“本地人当权,好处是稳定,坏处嘛,就是创新不足,容易形成小圈子,不利于引进新鲜血液和发展。”
陆江河点点头,他知道这个陈晓升说的已经相当委婉了。
“这么说罗晓明,陈玉良,李玉琴那些人都是本地人?”
陈晓升点点头。
“提到这个罗晓明吧,我不知道陆县长怎么看?”
陆江河寻思了半晌,说道。
“了解不多,不过这个人似乎很擅长察言观色,总是跟在县委书记身边,存在感似乎不是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