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银婷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交通局?交通不是咱们得分管范围啊?”
陆江河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语气坚定地说:“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没听说过么?去通知他们就是了!”
刁银婷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看到陆江河如此坚决的态度,也不再多问,拿起座机,开始挨个部门通知开会。
刘爱璐白了陆江河一眼,随即起身去安排会议室去了。
办公楼外,夏日的微风轻轻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在楼角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湛蓝的天空下,几只喜鹊站在附近的一棵槐树树枝上,偶尔发出几声短促的鸣叫。
交通局局长吕轻侯和农村局局长秦安就站在楼角的背光处。
吕轻侯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猩红的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口中喷出,很快就被风吹散。
“你说这陆江河搞什么名堂?突然要开会,还指名道姓要交通局去?”秦安扶了扶眼镜,语气里满是不屑。
吕轻侯眯起眼睛,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慢悠悠地说道。
“还能为什么?估计是屁股底下那把椅子坐不住了呗。”他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都来多久了,也没见哪个部门搭理他,估计心里也慌了。”
秦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可不是嘛,听说他那女朋友是省委书记的女儿,这小子指不定哪天就调走了,谁把他当回事啊。”
吕轻侯轻笑一声,将剩下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儿耗着了,等会儿进去露个脸就行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十点多了,再等几分钟,咱们再进去。”
秦安会意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递给吕轻侯一根,两人点燃香烟,慢悠悠地吞云吐雾,全然没有将陆江河的会议放在心上。
约莫时间差不多,两人便上楼了,推开会议室的门,一股混着烟味和茶香的闷热气息扑面而来。
“ .... 明阳县近几年经济发展缓慢,主要原因在于交通闭塞,资源无法有效输出,同时,农业产业结构单一,缺乏市场竞争力....”
陆江河洪亮的声音从会议桌前传来,他正对着投影幕布上的图表侃侃而谈,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
吕轻侯和秦安尴尬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悦,却又不好发作。
会议室里,其他参会人员都已到齐,正襟危坐地听着陆江河讲话,看到两人迟到,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这让吕轻侯和秦安更加如坐针毡。
吕轻侯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秦安则不自然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两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陆江河继续分析着明阳县的现状,他时而指着图表上的数据,时而踱步思考,偶尔还会拿起桌上的马克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思路清晰,逻辑严密,完全不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