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蒋泽涛。
他走到陆江河面前,将手中的两包东西放在茶几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差不多就得了哈,装什么装?”陆江河看着蒋泽涛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道。
蒋泽涛挠了挠头,说道,“这不你交代的么,明阳县不比咱们江城,让我行事小心点,不能让别人看到咱俩走得很近。”
一边说,一边将带来的东西打开,两听啤酒,打开一听放在陆江河面前,随后是一些下酒的鸭货。
蒋泽涛碰了一下,说道,“我干了,你随意哈陆哥。”
陆江河笑着拿起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问道,“你那边的生意怎么样了?”
蒋泽涛撕下一块鸭翅,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一般般,这个月迄今为止,也就小赚了十来万。”
陆江河心中一凛,说道,“小赚十来万,还一般般?”
蒋泽涛咽下嘴里的肉,拿起啤酒灌了一口,说道,“开销大啊,陆哥,你是不知道这年头……”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陆江河,神神秘秘地说道,“这年头,没点‘好处’打点,哪那么容易赚钱啊。”
陆江河不动声色地问道,“哦?那你说说,都给了谁“好处”了?”
蒋泽涛起身,将陆江河住处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随后坐在陆江河面前,说道,“陆哥,原本今天你要是不找我,我也寻思过来一趟见见你。”
陆江河将手中的啤酒罐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他双眼微眯,看着蒋泽涛这幅谨慎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万兴煤矿,那边有消息了?”陆江河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蒋泽涛拿起啤酒,猛灌了一口,长舒一口气,说道,“陆哥,还是你了解我,从始至终,其实我一直没有放弃对万兴煤矿的调查,你猜怎么着,还真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陆江河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蒋泽涛继续说下去。
“事情还要从十几天前说起……”蒋泽涛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当时我靠着走关系,拿到了靠近万兴煤矿路段的道路施工权。”
他拿起一块鸭脖,啃了一口,继续说道,“第一件事那肯定是要填矿渣,扩路,所以就得就近取材,万兴煤矿的废煤渣在我这就成了宝贝。”
“我寻思着,反正都是要挖煤渣,不如就……”蒋泽涛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陆江河的反应。
陆江河眉头一挑,问道,“就什么?”
蒋泽涛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就……趁机往深了挖挖,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陆江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蒋泽涛,等待着他的下文。
万兴煤矿内外戒备森严,外界人士要想和矿里的人搭上话,得有那么一套门道才行。
而蒋泽涛呢,就像那只总能在密不透风的蛋壳上找到针孔的苍蝇,总能发现别人注意不到的机会。
之前他和吕振东处得不错,借着这层关系,蒋泽涛真就在矿里物色到了一个名叫毛四闵的小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