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风的喜服瑶夫人配了二十个人加班加点的赶,大红的料子,按照世子妃的礼制流程没有丝毫纰漏。姬星珏能见到易青风的日子越来越少,易青风必须在大婚之前彻底把那几个工匠教会,如此一来,大王便在易青风大婚后彻底掌握香皂所和香水坊的经济大权。瑶夫人不止一次在王的口中听到他感慨易青风的才能,若不是易青风即将嫁给世子,瑶夫人正有意将易青风介绍给三公子结识。瑶夫人主理世子婚事,即便心里不痛快,面子上也得把这件事做到利益最大化。世子年幼丧母,若自己的儿子不能成就大业,最起码也能在世子那混个良善继母的角色。反观虞夫人,接二连三与世子为难,如今看王对世子态度逐渐变好,心头恨的牙痒痒,暗地里已经开始谋划在易青风成婚之前将其谋杀。
婚礼只剩最后十天的时候,易青风手头事情慢慢交接出去,每天除了试婚服就是瑶夫人亲自陪她挑选珠钗首饰,一个女青年看到这样的生活简直内心爽到爆。易青风看着侍女每人手里端着的一盘接一盘的珠钗,内心难得的波澜愉悦,“试问哪个女孩不喜欢首饰,还是这么多正品首饰,简直太开心啦!”易青风只愿意做一个俗人,当铁牛贩卖细盐把一摞银票送到她手里的时候,四下无人时她会一张一张的数着玩,这些都是她在乱世正经的依靠,为此,在小院她特地亲自挖了口地坑。平时那些珍贵的物品会藏在地坑里,用石灰与浓盐水搅拌的泥浆浇筑的地下深坑,再里用大石填补,石头中间浇灌上混合泥,就算是老鼠,也无法咬开。
易青风自信了解历史,唯独目前所处的时代历史书没有记载,她没办法提前规避,只能凭自己的能力为自己谋将来。香皂所和香水坊彻底交接出去后,大王重新将两处院子何为一处,赐名内皂院。易青风听到这个名字的身后,暗自咕噜,“这么难听的名字?大王太随意了吧。”
一想到真把自己嫁给这个时代,也并非姬星珏这个人就不好,总是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此生她再回不去自己的那个时代,充为历史的一员,也终将陨落于此。
易青风身边一直没有婢女,更别说有贴心的婢女,便不似那些个世家小姐身边随时有人解闷。眼看婚礼在即,易青风几乎被瑶夫人隔离起来,谁也见不着。
窗外微风吹拂,池塘里花枝摇曳,易青风看着那一池碧波荡漾的池水被微风泛起阵阵涟漪,不由感叹。“以前看电视人家穿越女就简单念两句诗就能被那些人奉为才女衣食无忧,丫的怎么轮到我不是充军就是靠发明创造保全自己。现在好了,说的是马上与世子成婚,可倒好面都见不着。哎,他就见不着啦。说句不好听的,现在随便给我下点毒,我都活不过三集。”
嘴里念着,心里想着,不能坐以待毙。虽说姬星珏为防止有人针对易青风专门安排了人守在周围,但架不住有人真的下死手,真是要害人,明里怎么躲的过。
易青风想了半天,当下她就是个闲散待嫁新娘,除了每天瑶夫人会带着这样的人和那样的人过来把易青风像木偶一样把玩一会,其他时候她几乎都是自己待着。
傍晚的风吹进院子,格外凉爽,易青风躺在凉席上周身疲惫,昏昏欲睡。以至于丫鬟送晚餐进来,易青风毫无察觉。小侍女走到易青风跟前,试探的喊了句,“荣昌郡主,您睡了吗?”
易青风没有回应,小侍女随即环顾四周,转而露出一副冷漠的神情。她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木盘轻轻放在身边的茶几上,在木盘地下竟抽出一只明晃晃的尖锐利器。不似匕首,却更加隐秘难以察觉。
小侍女一点一点的靠近易青风,附在她脸上再次轻呼,“郡主,您醒了吗?”
易青风浑身松软,睡的正熟,脑子清晰听到有人在呼唤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突然,她警觉起来,眯着眼看到一柄尖锐利器就悬在自己头上,眼看就要扎下来。易青风瞬间清醒,就在利器刺下的同时刻翻身下床。眼看易青风躲过一刺,小丫鬟也不再伪装,加大动作幅度向易青风扑上去。易青风一边滚动一边找掩体,床边的茶几脚被易青风一把抓起哐的朝小丫鬟撞上去。即便身体吃痛,小丫鬟依旧抓着利器锲而不舍的朝易青风刺过去。打斗声惊动门口的侍卫,守门的将军带着一队人冲进院落,火把进入院里顿时将院子照的通明。易青风发丝凌乱的伏在地上,双腿之下紧紧压制着那个小丫头。
将军走过来询问,“郡主可有受伤?”
易青风冷脸目瞪地上的丫头,毕竟是军旅之人,出手狠厉,小丫头浑身是血,脸上肿起个大包。“说,谁派你来的?”易青风目露凶光,直视地上的人。
小丫头倒是个有骨气的一声不吭,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易青风大声喊道,“朱将军,押着这个人,我要见陛下。”
那朱将军是姬星珏身边的人,明白此事严重,随即叫了心腹去通知世子,自己则带着几个人把小丫头嘴堵上防止她咬舌自尽,一行人架起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王宫走去。
收到禀报的王正翻了虞夫人牌子准备往虞夫人宫里去,半道收到太监禀报连忙退回到御书房等候。这边虞夫人准备好一切就等着王来,贴身侍女来报王摆驾御书房,极好的兴致被突如其来的事搁置,气的虞夫人推了面前的茶盏。侍女见状连忙俯身在虞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虞夫人脸色顿时变得极难看,吩咐道,“不能让大王见到她,你去,做隐秘点。”
屏退四周后,虞夫人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易青风带着一行人进宫,那小丫头一直在挣扎企图逃跑,突然易青风仿佛想到什么,取出一块黑色布料将丫头头盖住,又用两块盾牌绑在丫头致命处。一直到面见大王,易青风扑腾一下跪在大王面前,“臣女深夜打搅陛下,有要事禀报。”
大王一直感念易青风带来的安宁和财富,见此时她蓬头垢面很是惊讶,问道,“荣昌郡主深夜进宫是遇上何事?怎么这般狼狈。”
易青风指着身后严严实实的小丫头,说道,“臣女近日足不出户,却被这小丫头却突然行刺,若非臣女命大,今日陛下见到的便是臣女尸身而非臣女了。”
王听后勃然大怒,王家别院竟有此等大事发生,当即对身边的太监说道,“你去查查这个小丫头是什么来路?竟有如此大胆行刺郡主。”
等太监出去,王指着小侍女问道,“你堵住侍女的嘴把她包这么严实做什么?”
易青风冷静的回道,“防止她咬舌自尽,盾牌是保她不会遭幕后之人暗杀,陛下,宫墙之下有人藐视王权,臣女虽只是陛下赐封的郡主,但臣女在王宫别院遭侍女刺杀,表示有人根本没将陛下放在眼里,若被那些人得逞,今日她敢刺杀郡主明日就敢刺杀王子公主,请陛下查明真相以正宫规。”
王高高在上的坐着俯视易青风,昔日美人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控诉,听的大王心里怒不可遏,随即一个杯子砸在那侍女头上,额间顿时破开一条大口鲜血直冒。王大吼道,“谁派你来的,你想清楚,刺杀荣昌郡主该诸九族,你一个人担不担得起这么大的罪责。孤给你机会你自己交代,否则等孤查出来你不止诸九族。”
说罢,一个小太监走过去取下侍女口中的布条,那侍女总算是有口喊道,“陛下,冤枉啊!奴婢冤枉……”侍女哭天喊地的喊冤,小太监哐哐两个嘴巴子抽过去,“陛下面前休要聒噪。”
婢女浑身是伤,两巴掌下去顿时被打懵了,瑟瑟发抖的看着堂上的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沉默许久,出去的太监急匆匆回来,附在王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王顿时怒目圆瞪,看了眼缩在一脚的侍女,大声说道,“去把虞夫人和瑶夫人叫来。”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快速出门,一炷香的时间大殿围满了人,王给易青风赐座就坐在殿下一角,世子姬星珏也在此时匆匆入宫。一时间,虞夫人瑶夫人世子齐聚一堂。姬星珏担忧易青风,见易青风狼狈的样子,心疼的脱了自己的披风给易青风,两人目光交汇后姬星珏回头扑腾一声跪在王面前,“父王,我与荣昌郡主乃是真心相爱,有人竟在父王眼皮底下行行刺之事,简直就是挑衅父王的权威。还请父王查明真相,还郡主平安。”
王看着堂下两位夫人一言不发,许久,冷哼了一句,“你二人可有话说?”
一边沉默许久的瑶夫人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柔声哭诉,“陛下,妾身是陛下钦点专门照顾荣昌郡主之人,若郡主有任何闪失那都是妾身的罪过,可是陛下,妾身实在没有要害郡主的理由啊。郡主若平安大婚,妾身乃是功德一件,不至于傻到去做这件事,陛下,明察啊!”瑶夫人本就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样子,此时眼泪一来,瞬间感觉其他人都错了。王心疼的抬手,示意道,“爱妃起来吧,孤相信你不会做这些事,退一旁听。”
瑶夫人挽起手中帕子简单拭去泪痕,慢悠悠的退到一边。
虞夫人见状,也扑腾一声跪下,大呼,“陛下,妾身也做不出来这些事啊?陛下,臣妾冤枉。”虞夫人心里发怵,易青风披头散发的坐在那看着她,她不自觉的闪躲着呼喊自己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