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攻城,众人没日没准备了几天,今天又打了一天的大仗。此时喉咙都有些干涸,某些人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想喝啊?”韦君谦说,“别客气,自己斟!”
所有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纷纷摇头,“不渴。我们不渴。”
韦君谦点头,这才把话题扯了回来:“帝都的水向来不好喝。”
他看了一眼几位尉守,“似乎各位皇子都成年了?”
莫沧海几人脸色大变。
皇子成了年,就有了自己的心思。除了朝中大臣,他们这些镇守一方的郡守郡尉无一不是皇子们明里暗里拉拢的对象。
韦君谦抬头看了百花郡尉一眼。
某些皇子已经在百花郡暗中插了一手。当初任宁雷二南下时发现异样。为掩盖事实,县兵居然有恃无恐地向他们发起攻击。
要不是当时的任宁警惕,星落非少一员大将不可。
“如果我们把南奉王活着送回帝都,这些成年的皇子们会作什么?”韦君谦又问。
众人身子一振。
无数个可能已经闪现在脑海里。
要么某位皇子找到证据说某某郡守或郡尉勾结南奉,借机铲除异已;要么大大小小的官员扯出一堆似是而非的事情来为自己谋利。
这样的事在场的将军们都不陌生,前些天他们就是这样把宋定城搞个半垮不垮的。
“南奉王本就罪该万死。”
韦君谦面无表情地一遍又一遍煮着手里的茶水。
“但各位别忘了四十多年前的事。当时的南奉差点打到星澜大运河。结果南奉王上了次帝都,来了个所谓的负荆请罪,最后赔了些银子,既然又活着回到了南奉。”
“这可是差点占了我云垂半壁江山,杀我上百万同胞的罪魁祸首。居然因为帝都各方势力来回争夺,最后安然脱身。导致四十年后的现在南奉又卷土重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韦君谦拿起滚汤的茶壶,汩汩地把壶里早已煮得无色无味的茶水倒在地上。
嗤!
地上冒出缕缕白烟,茶水浸进地里瞬间消失不见。
覆水难收。
“帝都还是那个帝都,再过几百年估计也不会改变。本将现在杀了阮天授,就送条尸体回去。一了百了。”
整个中央大帐一片沉默。
半晌后袁兴文突然开口,“韦将军何出此言。姓阮的只是年老体衰受不得长途跋涉,最终在路上因病而亡。”
呃。
这是要改死法?
“随便吧。”韦君谦挑了挑眉,很是无所谓。
反正南奉王畏罪自杀一事,他也只是告诉了核心的将领们。众多的小兵一无所知。
他们想让南奉王怎么死,他就会怎么死。
“这事已了,下一个话题吧。”韦君谦说。
此时战事将近结束,只是抄查南奉那些助纣为虐的大臣府邸还需要些时日,而这么多将士每日的吃喝拉撒可不是小数目。
要不是把虎愁谷的存粮以及南奉国库给搬了,否则还真养不起这么多人。
因此班师回朝已经迫在眉睫。
此外就是谁押送囚犯回京的事。
韦君谦和袁兴文这些军团或守关大将,没有皇命几乎不可能离开驻地。押送囚犯回帝都的一般都是手下最得力的将军或者战场上出色的将士。
这些人战功卓着,正好顺路回帝都接受皇帝的嘉奖,封侯拜将。
上战场就是为了战功,几位将军及郡尉们早就想好了心仪的名单,纷纷接过纸笔写下名字。
韦君谦大笔一挥,最先写下两个字:任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