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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一应,“你大爷”不离口,就差一句乖孙儿。
谢顶男人被气的差点七窍流血,手指指着周宁直发颤。
看他这怂样,周宁心里那一口火气平息不少。
两三秒,眼眸里嘲讽怒意退潮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周遭气质也变得柔弱。
分明还是同一个人,却像凭空变了一个人。
周边坐着的人感觉眼前出现一个摄像框,里面表演的女主角正是周宁。
眼见着,立在包厢中间的瘦削身影开始颤抖:“我做了什么,不是我的错,是你,是你先对我朋友图谋不轨,我这是自卫。”
怒气攻心,又被痛的头脑发昏的男人口不择言吼道:“贱女人,你还有脸给我装可怜。等我上了你姐妹,睡了你。再让你把牢底坐穿,敢伤我,到时候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着说着,淫笑起来。
恶心作呕。
周宁没忍住,冲着那堆肥肉就是一脚。
恰好踹在肩头伤口,碎片更深地嵌入,谢顶男人蠕动着身体摔下沙发。
呼口气,教训完了。
握着口袋里的手机,留下了证据。
可周宁心里隐隐发毛,抬眼扫向周边,针落可闻。
“观众”一点反应也没有,直直看着前面,又不像是被她的“表演”惊到。
奇怪。
先走为上。
转身,眼睫抬起,步子猛地僵住。
怪不得,没人说话。
心里的疑惑迎刃而解。
她停顿两三秒后继续向前,走到包厢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一群人跟墙似的,堵住了通道。
周宁迫不得已停住,站在离最前面那人两三米远的位置。
她有一米七一,在女性中间算高的。
目测两人相差不过十几厘米,可是看起来却是贺州生生压过了她一头。
“贺先生。”
贺州眼里全是看好戏的色彩,“周小姐教训人真是精彩。”
他身影影绰绰还站着几个人,但是他正正堵在门口,那几人的面容都看不清晰。
明知故问。
“让一让。”她现在很担心秦思然,没空和他打嘴炮。
贺州不动如山,深褐色的睫毛向下压,视线落在那几道红痕。
因为刚刚大动作踢踹,拉扯到伤口,细密的血珠溢出,在白皙的皮肤上扎眼。
没有人说话,周围空气凝结,只有细小的呼吸声在空气起伏。
她的手腕被扼住,贺州的手心干燥,手掌有力,挣脱不开。
身体跟着他的步伐往前,没几步,他又停下来,高大的身躯挡在周宁面前,扬声:“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从别的地方再听到。”
身后、身前一众人应声,“是,当然当然。”
周宁没有挣扎了,知道他是在帮自己。
顺着他的力道,走出包厢,眼尾扫到熟悉的脸,是苏以微,还有汪东。
她离很近,手腕上那一截如火一般炽热,贺州身上的长款西服外套一下一下打在她的黑色裙摆上,摩擦又离开。
“你带我去哪?”
“处理伤口。”他答地挺快,还回头丢给她一个“你不是傻了吧”的眼神。
“江河,”跟上来的江助理应声等待吩咐,“叫这里的医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