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说道:
“西方贼拥乱到前,无个忠良敢谏言;
喜见子孙耻见日,衰颓气运早升天;
月缺两二吉在中,奸人机发去西东;
黄河涉过开金阙,奔走梅花上九重。”
朱元璋打断他的说话:“这几句推文莫非是指梅花山作乱,从今朕命人看守何如,或者断其龙脉如何?”
刘基苦笑说道:“皇上,那就是逆天而行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这样做,会导致更严重的恶果,况且这句推文也不是这样的意思,听臣推演下去。”
朱元璋鼓着腮帮子,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刘基说道:
“迁南迁北定太平,辅佐帝王有牛星;
运至六百半,梦奇有字得心惊。”
朱元璋哈哈大笑,说道:“大明有六百年之国祚,朕心足矣,不对,六百半不就是三百吗?大明真是有三百年的国运?”
刘基含笑不语。
朱元璋察颜观色,说道:“能与盛唐相比,朕也满足了,既然是天机,爱卿难以言明,何不留下锦囊一封,藏在库内,世世相传勿遗也,急时有难,则开视之,这样可以吗?”
他虽贵为天子,但也不敢擅作主张,他也怕会有什么报应,以征询的口吻问刘基。
刘基说道:“皇上是天子,金口一开,就是天意,皇上喜欢怎样就怎样。”
朱元璋说道:“请先生继续推演下去。”
刘基深深一揖:“臣遵旨,九尺红罗三尺刀,劝君任意自游遨;阉人尊贵不修武,惟有胡人二八狄。皇上,臣现在所说的当封金柜之内,等后人开时自验证微臣今日所言之真假。”
朱元璋说道:“这是先生自己说的,朕没有强求。”
刘基笑一笑,清一清嗓子,继续说道:
“桂花开放好英雄,拆缺长城尽孝忠;
周家天下有重复,摘尽李花枉劳功。
黄牛背上鸭头绿,安享国家珍与粟;
云盖中秋迷去路,胡人依旧胡人毒;
反覆从来折桂枝,水浸月宫主上立;
禾米一木并将去,二十三人八方居。”
他停顿不说。
朱元璋虽然读书不多,但天生聪颖,多少悟到了一点,紧皱眉头说道:“二十三人起兵乱大明天下?如此神勇厉害,岂不是天兵天将下凡,罢了,问也是白问,朕只问八方百姓还能安居否?”
刘基双膝跪下,匍匐在地:“臣该万死,不敢隐瞒,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不计其数,至此大明天下亡之久矣。”
朱元璋大惊失色,沉默良久,轻轻叹息一声。
刘基不敢起来,大气也不敢呼吸一下。
朱元璋说道:“先生,请起,天意如此,朕又岂能责怪于先生,先生只是根据卦象推演而已,至于是否真实,只有后人才能验证得了。”
刘基说道:“皇上明白就好。”
朱元璋陷入沉思之中。
刘基不敢吱声。
片刻,朱元璋说道:“先生继续说下去,此人生长在何方?若何衣冠?称何国号?治天下何如?和我开创的大明相比又如何?”
刘基叹一口气:“皇上真要听?”
朱元璋勉强一笑:“听,为何不听?我倒要看看胡人的能耐。”
“好。”刘基掐指推算:
“还是胡人二八秋,二八胡人二八忧;
二八牛郎二八月,二八嫦娥配土牛。”
朱元璋骇然于色,说道:“自古胡人在中原立国,尚无百年之国运,此人开国之后竟有二百余年之运?”
刘基说道:“天定命数,不可逆转,正如皇上的天下一样,当年陈友谅张士诚兵多将广,还不是败在皇上手下。”
朱元璋笑呵呵说道:“说的也是,天命所归,谁也阻挡不了,就算有阻挡者,也是上苍派来考验锤炼天命之人而已。”
刘基说道:“皇上所言极是,皇上的睿智,不输唐宗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