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元说道:“胡相,请。”
他一进去,便立即跪拜:“臣叩见皇上,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里,微笑说道:“胡爱卿,平身。”
“谢主隆恩。”
胡惟庸才刚直起身子,便见朱元璋满脸严肃喝道:“好你个胡惟庸,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所有的开国元勋公侯将帅都得罪光了,他们又把你告到朕这里来了,你说朕该如何治你的罪?”
胡惟庸脸色大变,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葱,全身都在发抖,连声音都在发抖:“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虽然他知道朱元璋是故意摆出这副姿态,但还是受到惊吓,龙威毕竟是龙威,谁能受得了这可令天地变色的威势。
朱元璋站起来:“你说该怎么办?”
胡惟庸跪着不敢动:“皇上真是要治微臣的罪?”
朱元璋冷哼一声,说道:“你说呢?”
胡惟庸抬起头,一脸正气凛然:“臣不知罪,请皇上明示。”
朱元璋说道:“前天魏国公徐达来告你专权独断,有些政事不上报朕就擅自处理,似乎已经有点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昨天诚意伯护国军师刘伯温又来告你独断专横,联朋结党,扰乱朝政,仗着朕的信任恃宠生娇欺压群臣,不管哪一条罪名成立,你都要人头落地,抄家灭族,如今你知罪了吗?”
胡惟庸眼圈一红,落泪磕头,说道:“皇上,臣冤枉,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朱元璋把手一挥:“是吗?冤枉了你吗?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起来说话。”
胡惟庸站起来:“谢皇上恩典,臣自定远追随皇上至今,承蒙皇上恩宠有加,器重信任,臣才有今天的成就,臣无以为报,唯有呕心沥血一心一意地为皇上办事,为国家出一份绵薄之力,臣这一片赤胆忠心虽说不上可昭日月,但自问也可以说得上是问心无愧!”
他越说越激动。
朱元璋说道:“别激动,别激动,往下说。”
胡惟庸一抹眼泪,哽咽说道:“臣委实不知魏国公刘军师为何要在皇上面前这样说臣的不是,不过臣的确有罪,臣身为百官的表率,竟然不能搞好文臣武将的关系,不能团结王公侯伯共同为皇上尽忠效命,臣深感惭愧,唯有以死谢罪,敬请皇上立刻降罪微臣,只求皇上赦免微臣的家人。”
他说得慷慨激昂,他这是以进为退的做法,当然,他也知道朱元璋是在吓唬他而已,因此他敢这样做,否则根本不会给他自辩的机会。
他早就摸透朱元璋的心思,朱元璋今天训斥自己,一是做给那些弹劾自己的元勋们看,二是趁机敲打一下自己,要懂得分寸见好就收,别赶狗入穷巷。
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胡爱卿何必如此激动,朕没有责怪爱卿的意思,爱卿不必求死来证明你对朕的赤胆忠心。”
胡惟庸暗暗松了一口大气,躬身感激说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朱元璋说道:“朕知道爱卿受了许多委屈,也受了很多的气,成了一众大臣的磨心,实在是难为你了,身为百官之首的宰相,为了朝廷的利益,为了百官的处境,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自然少不了要和那些居功自傲位列公侯的元勋有顶撞有摩擦的了。”
他在安抚胡惟庸,同时也在吹捧胡惟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