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松子记起赵飞羽刚才问他的问题,于是问道:“赵少侠,贫道愚昧,想请教你刚才问我的问题,什么才为修道?”
赵飞羽说道:“这纯粹是我个人见解,道,即为路,修,即为开,世上本无路的,而路是人开出来的,目的是从一个地方通向另一个地方,给有需要的人指明一个正确的方向,无偿地为世人打开方便之门,修道,也即修路,也为修德,没有了这种我为人人的思想,就失去了德,修不了道。”
众人都听入了神。
玉川惊诧地看着这个曾经被她鄙视过的少年,她想不到被自己鄙视的这个少年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学问,说出如此精辟的见解。
徐大安着急说道:“赵少侠,你说得真精彩,请继续说下去。”
众人都看着赵飞羽。
“不用了吧?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肚子里已经没有墨水了。”赵飞羽笑着说道。
郝松子起哄:“不能,不能这样,要说的,一定要说的。”
赵飞羽想了一下,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道有分大道和小道,大道即为大路,小道即为小路,大道可以让数千上万的人同时经过,小道只可以容纳一个人走,修大道者得大我,修小道者得小我。”
他停顿一下。
郝松子连声催促:“快往下说,快往下说,快往下说。”
赵飞羽说道:“也就是说修大道的人不为自己而是为大众,修小道的人只为自己不是为大众,道又分为有形的和无形的,有形的就是看得见的,无形的就是看不见的,譬如说一条路,是有形存在的,是为明道,而灵魂是无形存在的,是为心道,看得见的的明路容易修,容易行,看不见的心路最难修,最难行,我说完了。”
众人鸦雀无声,在回味着。
郝松子打破沉默,感慨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们入道修行了几十年,也没有你懂得这么多啊!”
徐大安苦笑一声,说道:“枉我们是方外之人了,原来我们的皮囊在方外,但灵魂却还是在方内。”
赵飞羽不可置否地笑一笑,说道:“徐道长此言差矣,方里之人是人,方外之人也是人,并没有什么大的本质分别,都是披着一副皮囊存在于这个世界里,我怎么变成了说道的人了,岂不是班门弄斧?”
众人都被他这一番风趣幽默的说话逗得哈哈大笑。
郝松子面露愧色,说道:“惭愧,惭愧,赵少侠,你这是在揶揄我们啊,我们这几个才是班门弄斧的人,披着出道的皮,穿着出道的衣,但却没有一颗出道的心。”
赵飞羽指一指天空,调皮地眨一眨眼睛:“在祂面前,我们都是班门弄斧的人。”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玉川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见他这副调皮的模样,差一点要笑出声来,急忙低下头,偷偷而笑。
赵飞羽看到她如此纯真的笑容,心里不由得赞叹:“真美啊!对汉人而言,异域女子,另有一番别样的美态!”
郝松子感慨说道:“我们这几个道人,经赵少侠这一指点迷津,少走了不少弯路,才真正的得到了正道,赵少侠的悟性只怕没有多少个人能比得上,即使是那些得道高人在场,听了这一番言论,恐怕也要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飞羽微笑着:“我可没有这样高的悟性,这些都是我家师教导我的,我也只是拾人牙慧转述出来而已。”
郝松子充满敬佩说道:“令师必定是一个世外高人,所以才调教得出像赵少侠这样的人才来。”
玉川公主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倾听着,沉思着。
众人到了山腰下的一个很平整的地方,原来这里开凿了一个大洞,马匹都集中在这里。
赵飞羽把马留在这里,随着众人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