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不同,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聚在一起,关心朋友的病情可是人之常情,谁也不能说他们什么。
军师府实在是太多人了,刘基叫他们离去,在刘基再三请求下,他们最终同意离开。
他们刚要走,外面传来一声吆叫:“皇上驾到!”
只见朱元璋身穿便服龙行虎步走进来,跟在后面的是杨执谦,陪同的也是身穿便服的左丞相胡惟庸,右丞相忠勤伯汪广洋。
一皇二相同来,所有人大惊失色,徐达李善长率领大家出门全部经跪在地上,带头唱喏:“微臣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微笑说道:“各位兄弟,平身,大伙儿基本上都到齐了,好呀,很长时间没见到这么人齐的了,千金难买兄弟义,兄弟情分重啊,你们的表现,没有令朕失望。”
李善长说道:“皇上……”
朱元璋说道:“善长兄,什么都不用说,今天朕是穿便服来的,和你们一样是以兄弟身份而来,不要过于讲究君臣之礼。”
徐达说道:“皇上,君是君,臣是臣,还是有礼别的好。”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好你个大将军,将朕一军。”
众臣笑起来。
朱元璋说道:“兄弟们,放松,放松,别拘谨,今天在这里的都是并肩作战浴血沙场的过命兄弟,大伙都是关心军师的病情,所以聚在一起,这不,朕也不是来了吗?谁敢乱嚼舌头,朕就割下他的舌头。”
他扫视着众人。
徐达李善长异口同声说道:“皇上英明。”
朱元璋关切问道:“先生的病情如何?”
徐达说道:“皇上,我们不敢乱说,请皇上进去一看就明白了。”
朱元璋笑着:“不愧是朕的破虏大将军,兵马大元帅,说话总是留有分寸,转圜的余地。”
徐达说道:“皇上夸奖了,微臣愧不敢当,皇上,胡相,汪相,请。”
胡惟庸汪广洋急忙作揖:“魏国公,韩国公,请。”
“都别客气了,这里不是朝堂,是在先生府邸,不用那么讲究。”朱元璋一挥手走在前面。
胡惟庸汪广洋随着徐达李善长进了病房。
看似这场面没有什么,但暗藏着各人在朝中的排位。
躺在床上的刘基挣扎着想坐起来:“皇上,刘基罪过了,要劳烦皇上亲自过府……”
朱元璋一个箭步跨到床边,一手按住:“先生,不要动,不要起来,就这样躺着就行。”
刘基只好躺着不动。
朱元璋面带愧色:“先生,你也是的,病了也不派人来对朕说一声,若不是魏国公来对朕说,朕还蒙在鼓里毫不知情,你不上朝,朕就觉得有古怪了,想不到你原来病得如此严重,是朕关心不够呀!”
他在深深自责,他是真的在自责,抛开君臣之说,他们可是打江山时候的亲密战友,情同手足的兄弟。
刘基好气无力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岂能如此自私,让皇上为臣下的病分心,今日惊动圣驾,要皇上御驾亲临病榻前,臣实在是罪大恶极,皇恩如此浩荡,臣问心有愧。”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