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羽只是听着,没有插嘴说话,况且他一个外地人,也不方便说话。
卖茶老者摇头叹气:“上岭村太欺负人,非得要闹出人命不可,造孽呀!”
他看着赵飞羽:“公子爷,你评评理,同种一片田,共饮一溪水,有他们这样仗势欺人的吗?唉——!”
赵飞羽点头说道:“如果你们所说属实,上岭村真是仗势欺人了。”
卖茶老者说道:“都是这老天爷闹的,下场大雨不就解决了吗?偏偏就是不下雨,老天爷,你太无情了,不给我们老百姓活路。”
他指天而骂。
这时一个年轻小伙挑着两桶水拿着一个小木盆从村里出来,放下就飞快往村里走:“爷爷,大伙都到莫员外那里集合去了,我也得要去。”
卖茶老者没有说什么,但脸上却透露出忧虑之情。
赵飞羽喂马饮了一桶水,用另一桶水淋在马身上,给马降温。
雪狮马昂首扬蹄,摇晃着身体,一副舒畅的样子。
赵飞羽摸出一两银子,抛在桌上:“老爷爷,不用找续了。”
他上马离开。
“这不行,这不行,值不了这么多钱,公子,回来,回来。”卖茶老者拿着这一两银,招手大叫着。
赵飞羽转头笑一笑,扬扬手:“老爷爷,你的水就值这个价钱,再见。”
卖茶老者眼眶湿润了:“好人啊,这位公子好人啊!”
赵飞羽往前走了三四里地,看见一个路口插着一块木牌刻着上岭村,他想也不想,转进路口。
他看见路边的小沟完全干涸了。
夏天本来是最多雨水的,但现在这里却竟然沟渠干涸,土地龟裂,证明下岭村的村民所言非虚,一点没有夸大的成分。
所谓东山下雨西山晴,每个地方的风雨尽不相同,明明同一个地方,这边下雨,那边却阳光明媚,让人捉急跳脚。
雨水太多是灾,雨水太少也是灾,老天爷也挺难的,哪里有风调雨顺。
转过一个小山弯,前面是一条比下岭村大的村子,村口处建有一座牌坊,上面刻着上岭村三个端正庄重的大字,看来题字的人是个书法造诣极深的人。
离牌坊不远的两棵大树后面,坐了二十多个年轻大汉,个个手持大棍,说说笑笑轻松聊天,下岭村的村民没有说谎,上岭村真的做好准备,不让下岭村的村民进村找黄燕。
赵飞羽在牌坊前下马。
这是对当地人以示尊重的礼仪,虽然没有下马坊,说明这条村历史上还没有出过朝廷大员,或者是深有影响力的大儒,但是建有牌坊的村一般在当地都是有影响力的大族,外地人如果不在牌坊前下马,就是看不起这条村,会被当地人视为不受欢迎的人而赶走,不准入村。
那些年轻大汉早就见到他,直到他在牌坊前下马,才有三个年轻大汉走过来,警惕地上下左右打量着他。
“喂,是不是下岭村的人?”
“不是,下岭村的人我都认识。”
一个年轻大汉客气问道:“公子来我们上岭村有何贵干?”
赵飞羽拱手抱拳:“在下丁子羽,是黄燕小姐约我到她家里来做客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起了一个假名,姓取师父的姓,中间取父亲的子字,最后一个以自己原来的羽字,按着辈份高低的排序各取一字,组成这个假名,他对这个假名挺满意的,觉得意义非凡。
他一开腔就知道他是外地人了,而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和黄燕很相熟一样,在气势上压住了这三个人。
“外地人。”这三个大汉立即放下了戒备心。
赵飞羽点点头:“是的,我是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