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路过春草居住的丫环房时,只见一道长得五大三粗的人影从屋里出来,贼手贼脚的。
这人严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家里的护院队的副管院管三。
管三今年三十二岁,正值壮年,此人是十五年前由宫叔从外面带回来的流民孤儿。
后面就跟着宫叔练武,而宫叔是严府的护院头领,他自然也就顺理成章成了严府的护院。
管三这个人武道天赋不错,而且肯学肯钻,宫叔教他也很用心。
他跟着宫叔学了五年,就把宫叔一身本事学了个三成。
后面又五年,此子一身实力俨然有了宫叔的一半儿还多。
宫叔几乎视其为衣钵传人。
但两人在五年前,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儿闹了矛盾,从那以后,宫叔和这管三几乎很少说话。
宫叔也从来没有透露过两人间有什么矛盾。
而管三在人前,对宫叔则是更加恭敬有加,见面总是师傅长师傅短的。
逢年过节,也都是好酒好肉送上。
不过,每次都被宫叔扔了出来。
三年前宫叔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从管院的位置上退下来,严员外准备把管三提拔到护院的领导层,接替宫叔的管院之位。
宫叔坚决反对,最后严员外没有把管院的位置给管三,而是给了他一个副的职位。
这让管三和宫叔之间的矛盾变得更大,两人彻底地谁也不理谁了。
管三这人,恃才傲物,加上他这几年实力突飞猛进,虽然只是护院里的副管院,但是其作派霸道,俨然将自己当成了正的。
其多次与正管院林见明唱反调,甚至差点打伤林见明。
这事情闹到严员外介入,才平息下来。
严兴对这个管三的印象不怎么好。
因为这个管三,太傲了,平常除了严员外的话他听,其余人,哪怕他这个大公子,对方的态度都有些怠慢。
“管三?”严兴认出了对方,冲着其背影喊道。
管三扭头看了一眼儿,见是严兴后,他才停下,满脸堆笑道:“大少爷,是我。
我还有点事儿,要赶紧去一趟前院,是老爷吩咐的任务。”
管三拿老爷出来说事,这让严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管三一个下人,面对严兴时,眉眼间完全没有一丝恭顺,甚至还隐隐地透着一丝不屑。
严兴对其更是不喜。
这个管三,一个奴才,敢这样子,怕是已经有了二心或者祸心了。
否则,在这种古代世界,一个奴仆敢如此,就是取死之道。
“你进丫环房里干嘛?”
严兴问道。
“少爷,您眼花了!”管三闻言,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道。
“你意思我说谎?或者是眼花了?”严兴眉毛一挑,不悦地问道。
“少爷,管三哪敢有这种意思?
只是,您前段时间重病初愈,有些眼花幻觉也是正常的。
我真就只是从这里路过。”
管三态度敷衍地淡笑道。
“啪!”严兴扬手就狠狠地抽了这仆人一巴掌,这货,竟然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对他撒谎。
“你!”管三冷不丁被打了一巴掌后,只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看人都出现了重影了。
这大少爷的手劲这么大的吗?
这特么像是个刚得了大病,才刚痊愈的人吗?
这样的念头,从管三脑海里闪过,但旋即就被火气给代替了。
在管三看来,自己在严府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护院,现在却被一个病秧子打了脸,这是绝对的奇耻大辱。
管三一向蛮横惯了,虽然严兴的巴掌打得他头晕,但他却没有朝深处想。
只见管三眼睛里冒着危险的寒光,他捂着脸盯着严兴,就仿佛一头要噬主的狼犬一般儿。
换作之前的严兴,被他这样一盯,早就被吓住了。
但现在的严兴,是此严兴非彼严兴,自然不惯着这货。
“我打你,你有意见?”严兴心里冷笑,扬手照着管三另一边的脸也抽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