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截住慕蓁熹的话,“他自己都差点死了,其中一定有隐情!而且这都好几日了,京知府那边也没有张贴告示抓捕史念鉴,表明他们也不敢闹大,只能在药铺守着!他一个人闯盛京,被人陷害,举目无情,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不会不管的!”
慕蓁熹的眼神带着责备和凝重,插不上话就一直盯着挚儿,挚儿渐渐地停下辩解,破罐破摔,“反正史念鉴,我是护定了!”
木已成舟,慕蓁熹叹着气问,“你是怎么发现他的?时间,地点,方式!”
总不可能真是如鲍无涯所讲,光天化日之下在喧闹长街之上,就将被众虎觊觎的肥肉带回了家。
挚儿的手揪着衣襟,“就前几夜,我突然醒过来,看到有人影,还以为家中进了贼人,拿了木棍追出去,在后门瞧见史念鉴躺在地上。”
“他当时如何?”
“衣衫破烂,全身瞧不见伤口,可是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担心阿爹不喜他,悄声将人带回,后来阿爹出门给人送茶,我潜进阿爹阿娘房中,取了阿爹的衣物来给他换上。”
谈起史念鉴,挚儿滔滔不绝,“要不是尚有体温,呼吸微弱,我都要怀疑他死了!白天趁家里没人,熬了米粥给他喂下去,许是能听到我讲话,倒也配合吃了一些。只是他一直不醒,我心里没谱,去医馆问大夫。”
“那医馆里站着几个人,盯着每一个看病的的人,就连抓药也要瞅上一瞅,我心中畏惧,也不敢多问,只要了些补身体的药就回来了。”
真是傻挚儿啊……当真意识不到这是有人故意送了史念鉴过来吗?
慕蓁熹将担忧问出,挚儿低垂了眉眼,“就算是有人使坏,人命就在眼前,我也顾不得这么多。”
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喜儿大可放心,我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慕蓁熹和挚儿一起看向床上,刚刚还昏迷着的人竟然醒了过来。
挚儿当即松开慕蓁熹的手,扑向床边,“你怎么样,那儿痛、那儿不舒服?”
慕蓁熹跟着过来,冷眼看着史念鉴,微微摇头警示。
史念鉴了然,借着挚儿搀扶缓慢地坐起了身子,“腹中饥饿难耐,挚儿姑娘可否取些好消化的饭来?”
挚儿立即应答,“我去厨房瞧瞧!”又慌张叮嘱慕蓁熹,“帮忙照应着!”
房门打开又快速关上,慕蓁熹只看到一个失了心智、为野男人晕头转向的傻女子。
隔着一定的距离,慕蓁熹不愿靠近,疏离态度明显,“挚儿心善,不要将她卷进争斗之中。”
史念鉴面无表情,“正巧,我也想这样告诉你。她只是一个平凡百姓,吴正珩用不上她。”
慕蓁熹这才点头,“在这里,我只是挚儿的好友,一起开铺子,你呢?”
“我也只是避难而已。”
“可你身后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蛇山族人、尚书大人,甚至于大皇子,所有人都想拿捏你的性命做筹码。”
慕蓁熹步步紧逼,“你能来到这儿,又是借了何人的势?”
慕蓁熹审视着史念鉴,惨白面容浮上怒气,心道史念鉴赖上挚儿,有什么理由因为几句盘问打压就生气的?
史念鉴冷哼道,“我只能言尽于此,绝不会牵扯挚儿。至于你,吴正珩身边的任何人,我再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