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小蛇还没有贴上林婶,林婶就已经昏倒在地,挚儿急匆匆扑过来。
史念鉴开口维护,“与他们无关,来吧,决一死战。”
红衣男子取出一把精致匕首,缓步走向史念鉴,大花蛇用身躯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挚儿怀中抱着昏死过去的母亲,看着被围住的史念鉴,忍不住向身边穿着官服的人求救,“大人,史念鉴是被冤枉的,舞姬根本就不是他杀的,大人您明察啊!”
京知府的面容僵硬,微微看向旁边的吴越甲和吴正臣,吴正臣先沉不住气,大步走向挚儿,“闭嘴,再乱讲你们全家性命不保!”
一把菜刀隔空劈过来,吴正臣连忙跳开,顺着方向看过去,刚刚对门的屠夫就立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你敢伤我!”
吴正臣抽了身边一名侍卫的长枪就要冲过去,吴越甲发话了,“回来,莫生事。”
狠狠地瞪了一眼靠着门框的屠夫,吴正臣愤愤不平地站在吴越甲身旁。
蛇身圈出的空地之中,红衣男子绕着史念鉴走了一圈,“我嗅到了……”
他昂起头,微微闭眼,“当晚真是激烈啊,我那两位族兄带着无边怨恨、不肯闭眼呢。”
再睁开眼,史念鉴的大掌劈向喉咙,红衣男子轻轻一躲,反脚将史念鉴踹倒在地,眼中满是对蝼蚁的不屑,“太慢了。”
鲜血洒在蛇身上,一如看不到光亮的那晚,厮杀一整夜犹在眼前,史念鉴擦干嘴角的血渍,奈何身体无力,连起身都做不到!
用胳膊艰难支持着,他的胸口也大幅起伏,“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花蛇嗅到血液,蠢蠢欲动,红衣男子只用匕首轻轻点了一下花蛇的脑袋,花蛇就不敢再乱动了。
红衣叹着气,“可惜你现在是废人一个,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打趴了你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只是你手上有我蛇山一族的血债,让你多在这世间活上一日,我蛇山一族就要屈辱一日,容不下呐。”
史念鉴气喘吁吁,师父的恩情和志愿此生再难报答实现,蛇山之人性情阴狠,若是存心折磨人,牵连到林挚儿和她的家人,那他可真就亏欠太多太多了。
手做鹰爪姿势,狠厉卡向脖颈,“以命还命,我自己动手!”
“史念鉴!”挚儿高呼,林老气愤地瞪向挚儿,“住口,还嫌不够丢人吗!”
红衣男子踢向史念鉴的脖颈,顺势踩住他的胳膊,“就是这只手,汇聚力量,将我族人困在迷阵之中绞杀的吧?”
史念鉴忍着痛,“杀了我,两清!”
“两清?”红衣男子掂量着手中的匕首,升起的晨光照耀在匕首上,在史念鉴贴地的目光之中,匕首寒光遮挡一切。
“小子,你太天真了。一刀了结,送你下去,这可不是惩罚,要知道,人活着才是在受苦受罪。”
凉薄声音中,红衣男子的脚向下移动,狠狠踩在史念鉴的掌心,强迫史念鉴的五根手指都直挺挺露出来。
他弯下腰,噙着笑,“而我,要你活着,痛苦煎熬地活着,灵魂和身躯每日每夜都为蛇山族人的鲜血献祭。”
匕首刺下,鲜血蔓延,史念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