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儿撒开脚丫子就围着院子跑,林老在后面穷追不舍,慕蓁熹趁机搀扶史念鉴,“你这是什么要死不活的神情,此刻还在活着已是万幸!”
史念鉴摇着头,“还不如死了算了……”
扑腾一声,慕蓁熹丢开了史念鉴,“你要如了蛇山人的心意,真就这么消沉下去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四周行吗,谁人不难,谁人不在艰辛地活着啊!”
挚儿跑到屠夫身后,“你在我家干嘛!”
屠夫二话不说,利落地将挚儿的两只手反锁,送到追上来的林老面前。
挚儿不住后仰想要反击屠夫,“放开我,你这个大老粗,别让我逮到你!”
扫帚高高扬起,林老终究不忍心,打向了空气,带着哭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一心想让你好,可你呢,这还怎么嫁人……”
见父亲伤心,挚儿脚踩着屠夫,“还不松开我!”
双手得了自由,挚儿扶住林老,“爹,我和史念鉴什么都没发生,他是被冤枉的,你也看到了,那群人都欺负他,我是好心救人性命啊!”
“救人就是把他藏在你房间吗?你的清白还要不要!之前就被那小子……那小子羞辱,现在还共处一室,闹得人尽皆知,你以后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越想越气,林老又抄起扫帚,气势汹汹地往史念鉴身前去,挚儿抬脚就要跟上,却被屠夫粗粝的大掌拽住胳膊,“我娶你。”
“松开啊,你别捣乱!”挚儿一心要护着史念鉴。
屠夫再次开口,“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婆娘。”
挚儿这下才意识到屠夫在讲什么,一巴掌打下去,“登徒子,你要我讲几遍,别做梦了!”
耳光声音落下,这边史念鉴面对林老的威压,微弱示态,“我不娶。”
“什么!”林老的扫帚再次打下来,“你毁了我女儿的清白,还不想负责,上一次溜之大吉,这一次当场被捉,你怎么敢不娶!”
史念鉴一心向死,躺在地上任由林老拿着扫帚捶打,慕蓁熹劝着,“林伯,你先冷静,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林老气急,大喘着气欲要晕倒,慕蓁熹连忙扶住林老,“阿伯……挚儿!挚儿快过来!”
留给屠夫一个厌恶的神情,挚儿奔向林老,和慕蓁熹一起把林老扶进屋内。
挚儿给林老喂了茶水,醒过来的林婶也跟了过来,握住林老的手,“老头子,消消气,木已成舟,不若就选个日子,让孩子们成亲吧。”
林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三日之后的乞巧节,就让他们完婚!”
“爹!你们都不问问我!”挚儿简直难以置信,“我说了,我们什么都没……”
“共处一室就是错,你以为我瞧得上那小子吗,一副死人样!”
挚儿气呼呼地别过头,“哪有这么赖皮的,史念鉴都没发话呢!”
林婶安抚地拍了拍挚儿的肩膀,“都闹到这个份上了,那小子若还不娶你,真就是白眼狼了。再说,你们两人样样相配,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呢……”
林家三口说着话,慕蓁熹一个外人自己退了出来。
院子里,史念鉴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门檐下的屠夫抬起头盯着出来的慕蓁熹。
错身而过,慕蓁熹推开门往外去,屠夫忍不住询问,“差在哪儿?”
屠夫错在哪儿?错在林挚儿不喜罢了。史念鉴好在哪儿?好在林挚儿嘴上嫌弃,心里还是愿意的。
慕蓁熹叹息,“皆是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