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醒了过来,不是一激灵那种猛烈,就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恰如在某个绚烂时刻回头相望,淡淡的,带着一种感应。
她顺从了这个吻。
在安睡药的作用下,梦中再无苦痛,香甜酣睡。
又或者,让她安睡的,是这个吻传达的珍重,柔和美好,是被人捧在心上的安然,是她知道了,吴正珩绝不会放开慕蓁熹。
“他不知道,但我知道呀……”
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难以跨越的鸿沟,何必自讨苦吃,两相为难。
她叹着,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抓,掌心摊开,什么都没有。
翌日,慕蓁熹起了大早,以为是思咎园中第一个起床的,不想出了房门,另外两名侍女就在园中清扫。
“这么早?”她伸着懒腰走过来。
两名侍女都福了身,一名活泼些的靠过来,“姑娘怎起了?紫苏姐姐昨晚还担忧你身体不舒服,念叨要去大夫处问问。”
就知道这丫头心细,昨天简直是兵荒马乱,为了阻止今天继续,慕蓁熹才早起准备开溜的。
她语气随和,“这几日爷还没上任,清闲些,不必早起。对了,今日的早膳就不用取我的那份了。”
“是。”侍女点了头。
慕蓁熹往外走去,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吴正珩的声音,“去哪儿?”
她是真的以为幻听,毕竟这厮一整晚都在他梦里没有一刻安宁,可是两名侍女恭敬地问好,“主子晨安。”
慕蓁熹不得不停下脚步,心里莫名紧张起来,她转了身,吴正珩竟然起了早,活生生地站在那儿!
她只好如实回话,“出府。”
吴正珩大步走过来,见慕蓁熹不动,“走呀。”
这是什么意思?
慕蓁熹这才好好地瞧上他一眼,没有昨天那般神经质,反倒在熹微晨光的衬托中,就是一个蓝衣君子。
身后,两名侍女拿着扫把,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的岁月静好让慕蓁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赶忙快步往思咎园外走,吴正珩云淡风轻地跟了上来。
侍女不由看呆了,“好似从没见过公子这般温润过。”
活泼些的侍女歪了歪头,笑着道,“好了,这下也不用取公子、不,是主子的膳食了!”
晨雾轻柔,荷风悠悠吹拂青丝,慕蓁熹从水边走过,吴正珩跟了上来,见有别院侍女经过,碍于主仆i身份,她只好慢了步子,走在吴正珩的身侧。
吴正珩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瞧,她摆脱不了他的。
侍女们行礼避路,穿过雕梁画栋,尚书府侧门处,慕蓁熹算是熟人了,根本不用亮出吴越甲亲给的门牌,吴正珩也算独立了,两人自然地出了尚书府。
街道上,风是自由的,送菜的农夫笑声是爽朗的,驴一声一声急促叫声中,吴正珩又问,“去哪儿?”
慕蓁熹这才双手抱臂,审视着吴正珩,“爷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章的更新世间是在晚上,每一个看到的宝子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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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首往事的时候,
总会热泪盈眶地说:
“哦,那些快乐的日子啊,那时我多么年轻。”
但实际上呢,我的朋友,
你那个时候,也不像你现在认为的那么快乐。
——摘自阿加莎·克利蒂斯《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