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是消耗时间,这老头子话里有话,再杀一局也无妨。
可是林老摇着蒲扇拒绝了,“杀戮太重,受不了……若是有缘,五公子再年长些,说不得就会愿意下我这样的棋了。”
林老起了身,去到墙边几株瓜藤下忙活,一会儿又拿了铁锹,挖出两丛花生,露出憨厚的笑容。
吴正珩在院中坐着,看着林老提着花生进厨房,听他笑声,“老伴,来瞧瞧这花生怎么样!”
林婶正在帮忙慕蓁熹灌香肠,看了一眼,“个头挺大的,摘了一会儿煮着吃,刚好挚儿和念鉴醒了给他们尝尝。”
“行!”林老把花生摘下来,剥开一个喂了林婶,林婶笑着,“甜!”
又给慕蓁熹一个,慕蓁熹起初还不好意思,林婶催着尝尝,慕蓁熹就接了过来,“脆生生的,这花生真不错!”
林老高兴地去外间洗花生了,慕蓁熹对林婶笑,“刚刚阿伯的眼睛一直盯着香肠瞧呢,赶明儿好了,婶子你就做香肠给阿伯下酒吃。”
林婶点着头,“这肉闻着真香,该怎么做着吃?”
“煎炒闷煮,都可以的……”
院中,林长白劈完了柴,去到井边洗手,自然地剥了花生入口,“甜丝丝的。阿伯,今儿有人去给铺子送牌匾,我得去开门瞧一瞧。”
林老搓着花生的泥水,“行,你去忙,有时间就来吃花生。”又抬了头,“我刚刚瞧了,蓁熹那什么香肠有模有样的,肯定不赖,明儿也做给你吃,可别不来。”
“好,记住了。”
林长白起了身,和吴正珩一同往铺子去。
吴正珩开口,“讲讲吧,这家人。”
林挚儿一家是慕蓁熹引荐的,热情善良,林长白也不愿吴正珩对他们有成见,讲的尽是好话。
吴正珩瞥了眼过来,“长白,你觉得我想听这些吗?史念鉴为何在这儿,喜儿的铺子怎么开起来的,还有,传信为什么是喜儿收到的,你对于七夕发生的事情知道多少,这些,一一道来。”
林长白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吴正珩是用操纵者的姿态来看待挚儿一家,三言两语就将背后的危机串了起来。
果然离了尚书府,他到底没有以前那么警惕。
五公子稍稍提醒,那些生死衡量、沉重算计滚滚袭来,小院中的温情变得幻灭,想起他的苟且偷生一直都是有代价的。
他垂了头,声音稳重,“是,先从蛇山族人带蛇寻史念鉴讲起……”
两人走的极慢,看起来像是蓝衣公子在迁就跛脚人,缓步慢行,从巷子住宅区,一路穿过两条长街,快到铺子的时候,一切交代完毕。
吴正珩一言不发,脚步加快,林长白凝重地看了一眼难以捉摸的五公子,跛着脚快步跟上。
新铺门口,送牌匾的人早就到了,林长白上前交涉,将牌匾搬了进去。
正要掀开红绸查看,一位不速之客敲响了半开的门。
国师嫡女站在门口,仪态万千,“五公子,小女不请自来,可否借步讲话?”
吴正珩抬眼看了过来,眼眸中风起云涌。 「蹲友友们的推荐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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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像是个巨大的马戏团,
它让你兴奋,却让我惶恐,
因为我知道,
散场后永远是有限温存,无限辛酸。
——摘自卓别林电影《马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