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抬手就推他,他却迎着握住了她的手腕,明明一同淋了雨,他的手心却滚烫一片,传递过来的热度让慕蓁熹想要逃。
可戳破了那张纸,吴正珩做一切都有恃无恐,以往他绝对会躲开,但现在,他在一些小动作中试探着,譬如此刻缠握住不松开的手。
从点滴试探中,慕蓁熹察觉到了他的步步紧逼,或许,被瞒下的圣旨就是慕蓁熹的最后保护屏障,让吴正珩有些许的愧疚。
一旦隐瞒不在,他以为顺利地掌握住了这个人,那些丈夫该有的权力他早就日思夜想,恨不能顷刻得之,心在蠢蠢欲动着,还在试探,也只是因为看不清有多重的情。
慕蓁熹低垂着头,任由炙热将她包裹,他的呼吸比眼神还要可怕,盘旋在她的头顶,从湿衣缝隙转进她肌肤的每一处缝隙。
她终于切切实实感受到吴正珩的可怕之处,不是他对旁人的狠辣利用,不是他醉心权势、满心报复的阴鸷,是一个男子对女子最深切的渴望。
他的脸庞贴着她的湿润的发丝,轻柔摩挲着,“喜儿,不要再拒绝我了……”
慕蓁熹是害怕的,她在现代就是一个只知道读书的呆子,人生的重大转折全部押在高考之上,一家人陪她奋战,哪想好不容易考上好大学,还没开始美好大学生活,就穿越了过来。
她对男女之情还停留在上学时期的懵懂纯白之中,即便是对吴正珩,也想着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少年。
可是当他把长剑对准她,她无处可逃又在封建约束之下不能逃的时候,慕蓁熹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恐惧。
她做不出任何反应,呆愣地坐着,不知不觉中,泪水从脸庞划过。
动情的吴正珩终于发觉了,他将慕蓁熹的身子扳过来面向他,指腹碰到面容上的泪珠,满腔热血逐渐冷却。
慕蓁熹打着喷嚏,“爷好了吗?”
好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也没准备做什么,她就已经流着泪,像个木头人一样无声地抗拒着。
吴正珩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拿慕蓁熹怎么办,他想要靠近她,拥有她,对她百般宠爱,可总是怎么做都不对。
他问了出来,“要怎样,你才会接受这个事实?”
鼻子传来痒意,她强忍着,“奴婢不是没推开吗?”
“不要再称奴婢了!你是我的夫人!”
“妾身?”
“喜儿!”
他的手都要触碰到慕蓁熹的肩膀了,但因为她的目光太过冷淡,他硬生生停了下来,垂头丧气,“你明明知我心意!”
慕蓁熹苦笑着,“你也明明知我的性子……可你还是仗势欺人。说什么心意,还不全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你怎会这么想!为了你,我给够了时间让你消化所有情绪,我的耐心、偏宠全都给了你!”
“我早就拒绝了无数次!”
慕蓁熹连连打着喷嚏,似乎在阻挡她说出伤人的气话,可即使狼狈,她也将话撂了出来,“你七窍玲珑心,偏偏对我一次次的拒绝置之不理,老夫人指婚,我强硬拒绝,在你面前,我几番跪下,表明自己只会是你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