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
“那就好,会用上的。”
他向吴正珩身前倾斜,想要探出手触摸,可是又停下来,这动作的顾虑和迟疑实在明显,就连慕蓁熹都看得出他的意图。
他站的笔直,“正珩性子不好,你与他相处莫要忍让,不喜了就冲他发脾气,不然他只会变本加厉。”我在大庆的铺子,有一部分转到了你名下,待你回了盛京,自会有人与你碰面,我的人,你放心用着,绝不会有二心。”
“你……”
怎么像是在交代所有一样,她不过是一个外人,平白无故得这么多好处,慕蓁熹受之有愧。
也不知为什么,慕蓁熹心中就是不舒服,积压了很多莫名的情绪,“我不能要,你要给,就给吴正珩。”
“给你的,就是给正珩的,这是正珩的彩礼,你得收下。”
“太贵重了,你、你就不怕我卷了钱财跑路吗?”
风云止当然不怕。
他的儿子是什么血性,他自然知晓。
那日这两人在江南定情,他就在不远处,听着手下人传译他们的唇语。
不得不感叹,儿子和他一样,都是个狠辣的,偏偏被纯善的吸引,但慕蓁熹毕竟不是方平。
慕蓁熹懂得提出自己的要求,那三个约定,一要忠贞、二要平等、三要理解,让他听了都为之心动。
若是当年方平能硬气地提出这些,愿意敞开心扉与他尝试着相处,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他做的混账腌臜事情了。
他只会比现在的吴正珩还有珍惜、还有欣喜若狂,可这也是以过来人的角度想罢了,就连现在的吴正珩,不一样在稍稍得手之后就展露利牙了吗?
这天下和美人,从来都是风氏一族的死穴,终生必为之蹉跎。
慕蓁熹觉得那几个铺子就是很大的恩惠了,可是他留给吴正珩的,将会是整个天下。
轻笑了。
风云止眉眼温和,最后叮嘱一句,“若是到了那一日,到了你们与方平共享天伦之乐的那一日,喜儿,对平儿好一些吧。“
”她这一辈子,无论遇到谁,都会比遇到我好得多。”
他抬远去,慕蓁熹想要挽留却没有机会,“风……”
他走了,进了木屋,慕蓁熹知道,在那后面有一扇木门,道路往西北边界的方向去。
慕蓁熹怅然地坐着,腿上枕着还在昏迷着的吴正珩,后院有稀稀疏疏的声音,能依稀辨认出是在抬箱子,过了一会儿,马车车轮的声音响起来,渐行渐远。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让慕蓁熹想要追出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
很久之后才知道,因为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在往后的日子里,不论是在金碧辉煌的皇宫,还是在异国他乡的城镇,头戴羽毛面具出现的人,皆不是风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