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拂身行了礼,一双含情目柔和似水,“小女青烟见过小吴夫人。”
那个跟着他们从盛京中走出,经了千山万水,过江南栈道,为小姐代嫁的婢女青烟,慕蓁熹只是远远地瞧过几眼,也曾行礼打过照面,可是后来青烟留在了阜中。
吴正珩从来不和她讲是如何将詹景灵制服的。也不告诉她柏灵书和青烟到底怎么丢了性命,她心中隐隐猜测定是难堪的。
她也曾问过鲍无涯,鲍无涯却是摇着头,骂道,“那詹景灵就是畜生,枉生为人!”
至于其他,断不多言。
“小夫人?”青烟叫着她。
慕蓁熹终于扶起了青烟,“青烟貌美,让我惊叹,可愿舞上一节?”
“自然。”
慕蓁熹明白,此青烟非彼青烟,只是这名字让她恍惚,思及旧人。
她收了心,认真看着青烟的舞姿,确实与她的名字相配,舞步袅娜如风,腰肢纤细胜柳枝留情,一颦一笑皆纯粹不做作。
慕蓁熹点了头,“就你了,青烟。”
青烟露出笑容,看了一眼一旁的知府父亲,向慕蓁熹道谢,“多谢小吴夫人赏识,青烟一定会好好跳的。”
衡阳子等人也知了此事,鲍无涯跟在慕蓁熹身边问东问西,“什么样式的舞呀,还不让人见。我赏的舞蹈可多了,要不要我与你参谋?”
吴正珩揽住慕蓁熹的肩膀,挡在了两人中间,“鲍无涯,你若是无事,明日就帮忙去施粥。”
大公子吴正洹落后一步,在三人的后面缓步,奈何他们三人停了脚步讲话,吴正洹也就停了下来。
衡阳子跟上来,微微摇头,“为何要躲避?”
吴正洹面色平静,“夫子所言,我不懂。”
衡阳子将一切都看在心里,这些日子吴正洹一直在躲避着慕蓁熹,但凡有慕蓁熹的地方,吴正洹绝不凑近。
好几次需要商议事情,吴正洹都是让鲍无涯去叫吴正珩的,是怕遇到慕蓁熹吧?
前面的三人继续往前走了,衡阳子看着天际,“雪终有停的那一日,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这是自然之道,无人能阻拦。正如你的命中注定一样,正洹,躲不开的。”
前面恰巧传来慕蓁熹的笑声,她从来不是文静的大家闺秀,举止无拘束,这般失礼的行径,却并不让吴正洹感到厌恶。
反倒是心间刺痛,吴正洹不敢去看任何,衡阳子也已经从他身旁走过,连雪花也不再作伴,只剩他一人留在原地。
大雪确实停了,天隐隐有放晴的架势,日光也一天比一天晴好,只是化雪之际,实在寒冷透骨,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水滴声,道路也是泥泞不堪的。
练舞的房间里烧着地龙,青烟换上了慕蓁熹改过的裙子,一舞毕,慕蓁熹不由得叹息,“真是引人入胜,若是能够多些动作,将地动的巨变表现的更好一些就好了,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