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得已,他还她自由。
慕蓁熹低头苦笑,他什么都打算好了,就是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安然度过一天,第二日依旧平静,慕蓁熹越来越坐不住了,林长白看在眼里,亲自去探消息。
他摇着头,“探不出。只知道西行队伍的人入了宫,至今没有一人出宫,宫中没有一丝动静,每日的瓜果布匹照旧送进。”
慕蓁熹轻嗯一声,继续剥着花生。
天幕刚刚换上薄薄的黑纱,万物都笼罩在青黑之中。
架子下面,锅炉上满是凝固了的糖浆,木盘之中放着裹了糖浆的水果,甚至还有裹了糖浆的花生米。
挚儿拈着花生米,甜脆可口,赞道,“原来除了冰糖葫芦,还能做这么多别的吃食,赶明儿放在铺子里,准能大卖。”
慕蓁熹起了身,往里屋去,“不错呀,你现在都能想着商机了!”
拿了烛台出来,慕蓁熹凑到锅炉旁边点火,星星火光照亮周围,大门口处林长白去而复返。
挚儿随意问道,“可是忘了东西?”
林长白大喘着气息,一瘸一拐地走到慕蓁熹面前,“喜儿……”
似有感应一般,慕蓁熹捧着烛台,等着林长白的话。
他吞咽着口水,“出大事了,外面都在传,皇上……驾崩了!”
慕蓁熹呆呆地看着林长白,耳边是挚儿的低喃,“驾崩了……”
林长白神情凝重,“是官府贴了告示,就在一刻钟之前,京兆府亲自向百姓宣告皇上驾崩的消息,外面都传开了,官兵正在肃清街道,让人们回家挂上白布。”
正说着,林老和林婶回来了,嚷嚷着变天了,在屋里翻着箱子找白布。
赖在林家一整日,直到晚上才离开的水裕儿又来了,站在门口问,“有多的白布没?”
挚儿瞪向水裕儿,“烦人精!”
慕蓁熹缓缓放下了烛台,林长白的视线不曾离开她半分,他不知道吴正珩有什么安排,这么大的事情和吴正珩有没有关系。
可是看慕蓁熹的神情,是有的。
慕蓁熹怎么可能不担忧,她想要做些什么,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待在安全的地方,静待结果。
挚儿轰走了水裕儿,林家要落锁了,林长白一步三回首,临走之前叮嘱林老,“阿伯,莫要喜儿离开。”
可是就在第二天早上,林家的门被敲响。
林老开了门,门外是一群穿着官服的人,吴正珩从马车中下来,走向林老,“林伯,我来接喜儿。”
这位吴公子,一身华贵官服,头上戴着崭新的乌纱帽,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精致光鲜的。
他站在晨曦之中,似乎光芒都落在了他身上,“多谢这些日子照顾我的夫人,一些薄礼,还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