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无涯抿着唇,“哪些?”
吴正珩敲了敲案面,“案上的图纸,扩兵扩疆的谋划,绝对的权力掌控,不容许任何犯错的存在,可还要继续讲?”
他的语气低沉森冷,鲍无涯再无半点玩笑,颔首,“臣谨记。”
史念鉴亦道,“臣谨记。”
君臣一处,工商讨伐征战之事。
直到黄昏之际,吴正珩仍不觉疲惫,觉得周边小国尽在手中。
殿外,太监几番探头,吴正珩终于合了图纸,“今日便到这儿。”
鲍无涯和史念鉴相视一眼,一满是抱怨,一面无表情。
两位臣子行了礼告退。
走在宫中,鲍无涯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你瞧着皇上对皇后,有几分真情?”
史念鉴保守回答,“瞧不出。”
鲍无涯嫌弃地嗤笑一声,“怪我,你这副不近人情模样,怎会知情情爱爱,不该问你的。”
史念鉴悄然捏紧了拳头,“酒楼?”
鲍无涯摆摆手,“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孤家寡人呀,日日去酒楼用膳!爷府上还有美人儿等着呢,与你谈论这些,还不如回去问问我那美娇娘。”
两人行至宫门,正见两辆马车入了宫,瞧着不像是宫中的人。
鲍无涯勒住马绳,问守宫门的侍卫,“这是何人,瞧着不像是哪位大人的马车。”
何况快要入夜了,吴正珩一心要去陪慕蓁熹,怎么可能还另宣了大臣入宫商量事宜?
侍卫知道面前的鲍无涯和史念鉴,皆是当今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恭敬回答道,“是前尚书大夫人让人送来的,马车之中的是皇上还未登基之前的两名夫人。”
史念鉴无心听这些,驾着马先行离开了。
鲍无涯听的不真切,下了马,要侍卫仔细讲。
“半下午的时候,两位夫人就被送在门口了,道吴府内不帮皇上养人,要皇上好生待两位夫人。”
鲍无涯听了大概,翻身上马,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深深宫门。
也不知这事儿,算不算是不该在皇后面前提起的忌讳。
一阵寒风吹过,鲍无涯狠夹马腹,往繁华的长街去了。
凤栖宫中,慕蓁熹等不来吴正珩,在紫苏的服侍下一人用了晚膳。
入了夜,一道袅娜身影走至灯影前,慕蓁熹感应到,抬起了头。
灯火下,紫苏轻轻剪了灯芯,一回头,见慕蓁熹瞧着她,她笑着过来,“是月丛姐姐叮嘱的,见着娘娘夜间看书,要奴婢多注意灯火,莫要伤着娘娘的眼睛了。”
慕蓁熹微愣,旋即想到了什么。
紫苏有些慌乱,“奴婢嘴笨,娘娘莫往心中去。”
慕蓁熹放下了炭笔,“无妨,我说呢,今日还未曾注意,在御书房外守着的宫女瞧着有些眼熟,你一提,我才知晓,竟是月丛。”
紫苏瞧着慕蓁熹的脸色,见慕蓁熹真的没有动怒,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慕蓁熹被她的眼神惹得哭笑不得,“怎这般谨慎,你我私下相处,不必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