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跪下!”
白家邢堂高台上,端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满脸怒容。
他的手指关节因为愤怒而捏的有些微微发白。
身旁一位宫装美妇满眼冷漠,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台下。
一个少年天骄立于他们身后,身姿挺拔,浑身散发出一股尊贵的气息,和台下少年形成强烈的反差。
听到父亲的喝声,看到所谓的哥哥那犯人般的模样,少年天骄的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再看周围,落坐着的一些白家宿老,用看待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着台下的少年。
而一众家仆更是被喝声吓得大气不敢出。
荡仙王怒,浮尸万里。
台下少年整个身体在那恐怖的气势下不受控制地往后连退数步。
随后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高高在上的白靖庭,他的父亲!
那眼神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
“我不服!我不跪!”白慕宁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白靖庭猛地将茶壶摔到了少年的脚下。
一声巨响,现场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颤。
整个茶壶在其雄浑的魔元下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
白慕宁的双腿顿时血肉模糊。
可他却浑然不顾,桀骜不驯地站着。
“你跪是不跪?”
“不……跪……”
“好,好的很!想我白家数万年来为了魔道道统抛洒鲜血,无数先辈战死沙场,哪个不是流芳百世的英雄豪杰!”
“却不想出了你这么个孽畜!”
“同样的年纪,寒儿已经能够帮着白家处理家族事务,再看看你!平时行事作风有如阴沟里的爬虫一般,浑身毫无世家子弟的气质,整日无所事事,不求上进,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账!简直丢尽了我白家的脸面!”白靖庭强忍着怒火。
就在这时,一旁的少年天骄拱手插话道:“父亲,您就不要责怪哥哥了,他从小在底层长大,难免会沾染上一些恶习,才回家没多久,只要慢慢改就行了,这次的事情寒儿恳请父亲对哥哥从轻处罚!”
“改?怎么改?我们给过他多少机会,我看这个逆子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寒儿你无需多言!不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今后说不定会闯出更大的祸事出来!”宫装美妇闻言皱起眉头说道。
“寒儿和夫人说的对,自从这个逆子回来之后,我们供他吃供他穿,想不到竟喂出个白眼狼!闯出如此大的祸端!”
听闻三人一唱一和的话语,一股巨大的怒气涌上心头,白慕宁嗤笑一声。
“呵~”
“孽畜?阴沟里的爬虫?毫无世家子弟气质?这就是你这个堂堂荡仙王对自己亲生儿子的评价?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进行指责?还有你这个所谓的母亲!”
“凭什么!”他满眼通红地吼道。
“你!还敢顶撞!简直无可救药!我现在恨不得捏死你!”
白靖庭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得浑身发抖。
身旁的江甯忙给他顺了顺气,她心里也感到十分荒谬,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哥哥,你不要这样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只是一个养子,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你有什么气就冲我发。”
“滚!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惺惺作态,我感到恶心!”白慕宁嗤笑一声。
江甯闻言猛地拍案而起:“白慕宁,你太让娘失望了,寒儿这么善良,从始至终都在为你说话,难道就换来了你的嫉妒么?”
白慕宁默不作声,懒得说话,偏心到如此地步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母亲,您不要这样说哥哥,他犯下如此大的错,也跟我有关,我的一切本应该都是哥哥的,我霸占了他的一切,还分走了你们如此多的爱,哥哥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
“寒儿,不要说了,虽然你不是娘亲生的,但在娘眼里,你们都是娘的孩子,没有分别!从来都是一视同仁!”
白慕宁看着他们的表演冷笑着摇了摇头。
“逆子,你笑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究竟认不认罪!”白靖庭寒声道。
白慕宁满嘴鲜血,他扫视了一圈高台上的所有人,冷漠,无情,自己完全就是个外人!
自从回到了这个家,父母对自己不闻不问,从来不曾关心过他这些年是怎样过的。
那个所谓的弟弟更对他进行百般羞辱。
自从第一次跟父母告状失败之后,他便从此一言不发,默默承受。
他们不信!不信这个儒雅的养子会是那种人。
他们宁愿相信一个养子,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连稍微调查一下都不愿意,他们……不配做他的父母!
“我没做过!这么低级的栽赃陷害都看不出来,堂堂荡仙王竟被一对狗男女牵着鼻子走,耍的团团转,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愚蠢至极的蠢货!”
“放肆!”这时白慕寒猛地一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