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方的你:
正月的事情很是单调,过完初一就开始去亲戚家互相拜年。我们家亲戚挺多的,虽然比起小时候,经过一切矛盾,已经断绝了其中一些的往来,但还是挺多的。
这过年比平时还要忙碌,早上几乎就没有懒觉睡了,比之前好点的情况是家里买了辆摩托车,这也是小妈她强烈要求买的,以前拜年都要靠双腿走路,初二和初三的姑奶奶家都是另外一个镇上,走路要一个小时的样子,碰上雨雪天气更是艰难,那时候几乎都没有水泥路,即使是很宽敞的路也是黄土上面堆些石头籽,天气好的时候倒还好,一旦碰到下雨天,那就要穿雨靴了,小时候好不容易有新鞋穿,正想穿出去让别人看看,即使执意穿出去回来的时候都沾满了泥土。
而现在好很多了,之前宽敞路上大多都修了水泥路,拜年的路上开车或者骑车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在人流量和车流量如此大的情况下,开车拜年并不是很明智的工具,农村里主干道都不算宽敞,而且弯角拐角也特别多,开车都很考验车技,更别说会车了。
家里有了摩托车,确实方便多了,当然我和小叔都是不太会骑的,小妈便带着两个男人骑着摩托车去拜年了,一来我们可以稍微睡晚一点,二来路上也快了很多,原本步行一个多小时现在只需要一二十分钟。
拜年的我们很忙碌,同时在家里忙碌的奶奶和母亲一样辛苦,由于爷爷奶奶兄弟比较多,所以他们生的子女也多,所以侄子外甥也变得庞大起来了,他们都是初二拜舅舅的年,我们这里你知道的,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天上雷公大,地下舅舅大。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所以即使他们早就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依然第一个是拜舅舅的年,因此我们家初二来拜年的就像办酒席一样,前一天晚上奶奶和母亲准备菜都要从傍晚忙到凌晨,晚上母亲还让我在纸上帮我写上明天要上的菜,他们即使自己省,招待客人确实很慷慨的,准备的都是很好的酒菜,母亲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脑子比较清楚,做事也很干练,与男人相比并无太多差距。不过好吃的饭菜我和小叔却享受不到了,只有等晚上回来吃一下残羹剩菜。
今天在去姑奶奶家拜年的时候,有两个想要和你分享的事情:一是在去的路上,有一户人家,记得小叔每一次经过都会和里面的老奶奶打声招呼,她人我也不认识,但是面向很和善,说话也是细声细气,今天过去,却没有见到她,后来听到小叔说她今年上半年去世了,好几年的习惯,忽然物是人非,还是感觉到时光的残忍,而且具体到某些事情上才能真切感受到,他也同样略带感慨的语气,过去的画面也一一浮现,其实之前都是匆匆打招呼,即使说了一会话,即使都是小叔在交流,也就单独问我成绩如何的时候才会回一下,其实她长什么样子我也不是很清晰,但是不习惯带给我的触动还是蛮大的,我们身边的人,包括我们自己都会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天,今日人去我悲戚,他年我去复谁知。
另一件事就是令我比较寒心的人,就是去姑奶奶家拜年,他却住在泥土瓦房里,又矮又小,我起身几乎就要触碰到房顶,左右前后相去不到数米,挨着他们的床就是他们的棺椁,他们生育了很多子女,虽然都没读很多书,都是从是体力工作,但是都盖起了新房子,却把自己父母安置在这样的老旧房子里,我是不能理解的,但是我当场没说什么,因为他们对我也一般般,回来的路上和小叔谈论到这个话题,他也觉得无可奈何,子女多了,在赡养老人问题上就容易扯皮。我是在想如果是这样晚年的命运,那么孕育这么多子女又有何意义,眼泪从来都是从上往下流的。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改变不了别人,我只能努力让自己不要成为如他们一般的人了。
愿青梅依旧,水流花开。
写于2013年2月13日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