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方的你:
听着石进的《夜的钢琴曲》,这是一首跨越我大学时光的曲调,也是见证我无数在电脑前面码字的时光,我晚上如果想写点什么,特别有了电脑后就不太喜欢用手写了,选择这首歌曲,戴上耳机,不管上一刻内心如何活跃躁动,很快就会让我平静下来,即使单曲循环,时间随着旋律在流逝,但我依然觉得时间在此时停止了转动一样,仿佛整个世界就我一个人,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我完成写作,听着它的时候也令我当下很有表达欲。
而此时在自习室里,看书疲倦了的间隙,给手机插上耳机听到这首歌曲,也让我的心再次平静,让我陷入对你的回忆和想念之中,让我感到自己是在外面漂泊的游子,在努力让未来可以离家更近,也离你更近。望着窗外的满月,让我想起寒假在家的日子,虽然无聊,也会有很多烦心的事情,但还是很温馨,特别是当爷爷开始将头发留短,更让我觉得苍老,奶奶本来佝偻的背,妈妈两鬓间生出的霜白,如果以孩子作为参照物,时间确实流逝的太快。
想起小时候,那时候爷爷还是满头乌黑头发,精神矍铄,步履稳健有力,奶奶的背还没佝偻,说起奶奶这事情还是很心酸,也是属于他们那一代人农村人共有的心酸吧,那是我读二年级,小姑临产被送进镇上医院,但是正值农忙时候,水稻收割工作都是非常着急,那时候家里种的水稻很多,而且大多是两季,所以干活跟打仗一样,饭都没时间吃,早上出门就带着干粮、零食和水,晚上很晚才能回来,由于妈妈去卫生院陪小姑,所以平日里都是爷爷和妈妈一起扛得脱谷机,这次只能落在爷爷奶奶头上,就是这一次让她的背再也没伸起来过,记忆里她虽然身形很瘦削,但是个头很高,而这形象只能永远成为过去从,成为比较模糊的画面,后面她的眼睛不好,这应该是遗传,听说婆婆当年40多岁双眼就青光眼或者白内障的原因失明了,奶奶说每次说起这个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失明后的生活,对于婆婆而言真的是煎熬,妈妈姑姑们陆续出生,她也只能用手抚摸轮廓来感受,最后也是因为不小心走路掉进池塘里,没过多久光景也就离开人世,奶奶也是眼睛开始看外面困难,恰好村里来了一个医生说免费给农村老人们割白内障,奶奶见着免费妈妈也就带她过去了,医生叮嘱要休息几天不要用眼睛,但是家里农活很重,奶奶只能割一只眼睛,而且回来马上继续干活,由于术后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确切来说根本没有休养,虽然有效果但不是很大。
在我整理这些信件的时候,爷爷已经离开了人世,奶奶现在只能靠着曾经割掉的眼睛发出一些的光亮维持着生活最起码的需求,只不过即使到这个年纪还不能在老家,继续在不远不近的外地照顾还尚幼小的孙女,每次回到老家,看到他们曾经劳作的农具,都让我很是恍惚,那是他们一代人留下的足迹,这些东西见证了他们在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土地上留下的血汗,历史不应该忘记他们。
让我不禁下定一个决心,等我哪一天文字表达能力变得成熟的时候,我要把他们这一代的人心酸记录下来,他们曾为这个国家建设,践行着勤劳勇敢的精神,这个国家不能忘记他们,这一代真正吃了一辈子苦的人,我想让很多人知道,历史不是少数人英雄创造的,而是有一批大量辛苦、勤劳、敦厚老实的劳苦大众们书写的,即使沧海桑田,我们后人坐收乘凉之便,更不能忘记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洒下的血泪,不能被遗忘,更不能被忽略,如果青史不能记住他们,希望我可以用我很微弱的方式将他们记录下来,他们这一代人的心酸往事、勤劳故事。
思绪继续流转,让我不禁在问自己,究竟要有个怎样的结果,才对得起自己的一路颠簸和漂泊,对得起家人的期盼,对得起他们一辈子的操劳。我也只能努力,尽量用自己的努力给他们带来一个个好消息,同时也让我懂得对他们报喜不报忧,他们已经够苦了,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他们面对几乎所有东西都很无力,能够供我读书,让我暂时无忧无虑已经耗费了全部的精力,这让我每次比较别人父母怎么优秀,别人家房子盖的多高多好看的时候不免心里满是愧疚,对父母宽容,理解他们的不容易,接受他们的平庸,也放过自己,万事不苛求有所有好的结果,只求努力,对得起他们,其实对他们而言,也只想要我们过得比较好,比较体面,让他们在面前有一点点虚荣感之外,更想要我们不用活得如他们那么艰难。正如他们经常对我说的:“因为我们穷怕了,所以不管如何都要供你读书。”再往深层次去思考,穷会让人看不起,不再是上个时代,贫穷象征着地位高贵,而现在贫穷一方面会让自己到处掣肘,另一方面会在别人面前失格。只是亲眼看到他们明明那么努力,却还是把自己过的不那么体面,不禁让我在思考,生活真的有如此艰难和不对等的不公平嘛,我现在在努力会不会也会如此,我努力后生活还是过成了一地鸡毛,心有抱负终究碌碌无为?有些事情真的不敢去深想。现在的我能做的好好看书,争取考上最好的大学,应该日子不会太低下,不会太见不得人吧,否则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莘莘学子在努力溯流而上呢,对吧?也只能暂时用这个来平息自己内心的恐惧和焦虑。
夜色渐深,万物安静,唯有街道穿行的车,发出的电机之音,思君之心油然而生,不胜予怀,看万里相思之意,寄明月羁旅之情,犹不能兴致而尽,故而写一首诗,赠与你,明我心之深,表我意之浓。
夏来寒木绿迟迟,世需沉吟辗如烟。
谁识春尽晚风面,堪怜雪消又一年。
爱似离草去复见,缘如卧蛩更无眠。
夜幕清风唯我幸,独见明月意万千。
愿青梅依旧,水流花开。
写于2013年5月18日于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