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在哪啊。”一个娃娃坐在院子里大哭,院子内数个人影在打斗,地上躺着几具尸体,瞪巴着眼睛看着孩童。
断玉楼踹开门,打斗的两方人立刻转过头来,这些人是活人?
“妈的,一群该死的东西。”冲上前去利落的几刀将这些人杀死,温热的鲜血印证了他的猜测。这两方人马,也不都是那种怪物,如此情况,他也能松了口气。
断玉楼抱起孩子将破旧的屋门打开,将孩子放入米缸之中。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孩童立刻不再哭泣,惊恐的瞪着小眼睛。这院子已经没有活人了。而这种惨案,正在陆续发生。这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
将米缸盖上了盖,露出一个缝隙。断玉楼轻声道:“小家伙,能否活过今晚,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开始继续前往下一处。
对方的人太多了,无崖子和断玉楼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到处都是敌人。
在他的眼中,只能看见名字组成的红色河流,四处奔腾。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会累,真气也会有耗尽的时候,一旦发生这种情况,为了保持完好的状态,他会毫不犹豫的自杀。
慢慢的,他们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甚至头发都被凝结的血液变成一绺一绺。
无崖子气喘吁吁的用剑拄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道士,你要不休息一下,我自己来。”断玉楼一刀将敌人斩成两截,五颜六色的内脏撒了一地,血液之中尽是些蠕动的虫子。这便是那些五色衣袍的魔教之人,实在是够恶心的。
无崖子摆了摆手,强撑着身体,“没事,我真武观的武功虽然不如断兄这般神奇,可只要小小休息一下,真气就能生生不息。”
断玉楼忽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拽着无崖子一个闪身躲进了角落阴暗之处。
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的人从天而降,身上的真气外泄,竟如火焰般燃烧着。
道人发须皆红,面色黧黑,一双三角眼斜楞楞的看着四周,左右摆头,一副狼顾鹰视的模样。
“奇怪了,是谁在杀我们的人,莫非还有第三方人掺和?”道人呐呐自语,不像是太聪明的样子。
但断玉楼和无崖子却尽量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只因这道人的脚下,雪水融化,蒸发,最后那湿润的土地都开始变成了沙土,这人自身抑制不住的外泄真气,就可造成这般景象,实力可见一斑。
嗯?他抽了抽鼻子,怎么还有陌生人的气味?断玉楼往另一处黑暗的道角落看去,只见阴影之处,似乎毫无一人,可一个红色的名字却凭空停在那里。
“哭无常”
一般断玉楼不知道名字的人,他看到的都是一些乱码文字,只有知道了他们的姓名,这些乱码才会变成他们的名字。
所以这个哭无常,只会是那个哭无常,是断玉楼见过的哭无常。
这般武功高强之人,怎么会在这里?
远处的雷声阵阵,又有鬼哭狼嚎,时不时地便是怒吼和建筑倒塌的声音,似乎有一群巨兽在进行惨烈的争斗。那边便是主战场,不知道多少这般可怕,甚至更加可怕的魔教高手在那边对轰。
他受伤了!断玉楼判断到。这个念头在心中转了一圈,他有了主意。脚下一用力,一颗石子飞向了哭无常藏身的那处角落。
啪的一声,石子打到了墙壁,这个声音很小,但是那个红发道人听见了。
本来要走的他,猛地转头看向哭无常藏身的角落。
挥手便是一道赤红色的剑气,裹挟着熊熊烈火,劈向了哭无常。
漆黑的狼牙棒从黑暗中伸出,由上而下便是一砸,红色的刀气溃散,火焰散落将四周照亮。
“哈哈,哭丧脸,你竟然藏到这里来了。以前都是你给别人哭丧,今天该给你自己哭了。”红髯道人张狂大笑,那双粗粝的大手往剑身之上一抹,长剑就成了燃烧着烈火的凶兵。
哭无常面色难看,眼神乱飘,附近有人在害他!不然以他隐匿的功夫,旱魃道人这个蠢货根本发现不了。
可受了伤的他,也无暇顾及是谁了。现如今还是想着怎么逃命要紧。
哭无常是如何也想不到,他也会落入这般田地。
以往,他和笑无常都是呼风唤雨般的大人物。这次奉命协助圣女来夺取一件宝物,对外就说是圣女贪玩,不知去向,他们奉命来此迎驾,实则是来找那口箱子。
可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竟然被这群家伙知道了。
酆都六天宫,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都是曾经称霸过江湖,纵横一时的势力。
这旱魃道人,是比他和笑无常还要厉害的人物。
若是和笑无常一起,阴阳合并,还能和他碰一碰,可笑无常在帮助圣女,他被人偷袭受了伤,只能躲起来,没想到还被被这个蠢货给逮到了。
哭无常抡起狼牙棒,劈头盖脸的砸去。
旱魃道人大笑一声,手中长剑竟然迎了上去。像狼牙棒这种笨重但是威力强大的武器,一般的剑客都会选择避其锋芒,趁其招式的空档,以灵巧快速的手段攻击。
旱魃大人不一样,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火剑与散发着阵阵阴寒之气的狼牙棒相撞,火与寒的碰撞让空气都产生了一丝扭曲。只听轰的一声,剑身之上的火焰爆炸了,化作一团烈火想要将一切包裹进去。
“啊!!”哭无常惨叫一声,身上还燃着火焰,脸上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处是好的,红彤彤的眼看是被蒸熟了。
“我要杀了你!”哭无常愤怒至极,狼牙棒携带着抽动空气的呼啸之声,肆意破坏着一切。
旱魃道人冷冷一笑,反而打起了游击,狼牙棒每砸中一处,哪一处就会碎裂,发出冰块落地的声音,仔细看去,那些砖石竟不是被砸碎,而是被恐怖的寒气所冻裂。
旱魃道人戏谑的看着哭无常,哪有时常那般的憨傻?不过是用来迷惑他人的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