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房间里，楚时彦坐在书桌前，台灯的暖光在桌面上投下一片昏黄。
面前摊开着一张白纸，几支不同颜色的记号笔整齐地摆在一旁。
作为一名程序员，他习惯用流程图的方式来思考问题，只是这一次，问题远比解决任何代码bug都要复杂得多。
楚时彦深吸一口气，过去几天的恐惧和困惑像是一团乱麻，是时候理一理了。
他拿起笔，写下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面对的东西——永夜综合征。
就像处理一个复杂的程序错误，第一步永远是定位问题的源头。
楚时彦闭上眼，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那个梦境如此清晰，绝不是普通的噩梦。
光球，那双猩红的眼睛，大量的相同梦境，每一个细节都在提示着这也不是单纯的心理问题。
“为什么我也会做这个梦？”
楚时彦写下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就像在代码中写下第一条debug注释。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那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地方——老城区。
手指因为这个念头而微微颤抖，但他还是逼迫自己继续思考。
“不，不对”他瞬间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就像发现一个逻辑漏洞。
永夜综合征的病例呈现出了明显的区域性。
楚时彦在脑海中勾勒出了第一天晚上从老城区来到病例高发的那个居民区的路线。
那里不是离老城区最近的小区，如果和老城区有关，那绝对不应该是那个小区。
“传染？”楚时彦又写下了第二个可能的原因
在这个有着超能力的世界，这种奇怪的噩梦会传染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我和那些患者做的，应该是同一个噩梦，是因为接触太多被传染了吗.......
如果是有人刻意的传播这种奇怪的噩梦呢？但是有什么目的？
并且这个世界有执法队管辖，他们如果介入，是否能发现这名危险的人物？
如果传播者是一位觉醒者呢，执法队是否能监管觉醒者？
一个个问题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脑海
“等等，不对劲......”
突然，一个细节击中了他——他和其他病人的梦境并不完全相同。
他快速打开电脑，翻开电子病例记录。
其他人描述的都是在追逐一点遥远的光，他们是每一次做梦都离那个光球越来越近。
而他第一次做梦就距离光球非常接近，甚至看到了光球里的那双眼睛。
这个差异意味着什么？
楚时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如果说这些症状真的会传染，那第一个患者是谁？谁最早开始做这个梦？
对小区患者格外关心，鼓励更多病人就医，详细记录每个病例细节，甚至愿意对那些病人提供免费诊疗。
此时原主的种种行为都涌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该死......”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不安的想法涌现在了脑海里。
原主并不是真的愿意对那些病人提供如此多的善意，如果他只是在寻找与他共同患病的人呢？
他愿意为那些病人做那么多，只是为了找到治愈自己的办法
这个推测太过震撼，以至于他已经能听到他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如果这是真的，那一切都说得通了：频繁访问小区是为了寻找相似症状的人，详细记录是为了找到规律，免费诊疗是为了收集更多案例。
而自己和那个光球的距离也说得通了。
并不是他和别的病人有差异，而是和他们一样，已经多次反复的做过这个梦了。
而原主做梦的次数，已经多到让他离那个光球近在咫尺了。
对，原主没有这么热心的理由，他的一切是为了治愈自己，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
他很可能就是最早的患者之一！
想到这里，楚时彦不得不站起来走到窗边深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