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驶入兴业坊,最终在一座宅院前停下。
“我师父说了,你那个牌匾还得等两天,不过这院子已经帮您规整好了。”柳河停下马车,恭声开口道。
谢三川终究是离乡太久,虽说是本地人,可许多事情做起来也颇为麻烦。
郑安身为他的好友,自然会帮上不少忙。
“嗯,替我谢谢你师父,等回头我一定请他好好喝一杯。”
谢三川看着眼前的院子,神情很是满意。
两座一人高,五六百斤重的石狮子,搭上新漆的红木大门,尽显此处宅院豪气。
先前有不少杂草的院墙,也被人翻新过一遍。
就连做台阶的青石,也被新换了一遍,不似先前那般坑坑洼洼。
推开一丈余宽的院门,入眼是近两亩地大小的青石院场。
院场通体用上好硬条青石铺筑,左右两侧还沿墙修建了两排矮房。
前来练武的弟子,可在矮房内休憩。
武馆雇佣的杂役,也可直接让其住在矮房内。
穿过前院,后院才是他们真正用来居住之处。
一正厅一侧厅,四间坐北朝南的卧房,还有厨房茅房也是一应俱全。
“谢师,东西都搬来了,晚辈就先告退。”
柳河帮着把东西都送进院内,这才开口道。
说他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许易一路相送,直至将他送至院外关上屋门后,这才又回到小院内。
“先拜见你们师娘。”
小院侧厅内,谢三川捧着一方紫檀木盒,小心翼翼放在眼前的供桌上。
许易没见过这位师娘,她老人家早在五年前就已仙逝。
不过据他所知,自家师姐便是三四岁时,被师娘一手带大。
至于为何不将师娘入土为安,这点谢三川倒是特意交代过。
他坚持要等自己百年之后,许易届时把他们两人合葬。
到那时,他才算死的心满意足。
祭拜完师娘,谢三川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开,自己则仍留侧厅内。
看着眼前的紫檀木盒,谢三川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他又何尝不知,离世之人该入土为安。
只是把这骨灰盒放在家中,他还能时常过来说说话。
若是真深埋地下,再想说话就难了。
“兰儿,咱们终于有家了!”他语气难有的温柔,喃喃自语道“你放心,我肯定守好它。”
…………
…………
许易离了侧厅,便与沈月一道,开始布置院子。
院中其实已有不少东西,他们只要整理床铺被褥,还有些许衣物就足够。
不过想要稳定住下,明日还是须得去采买一些东西。
收拾完自己的屋子,许易便见沈月紧皱眉头,亲自挑着一担水走入院中。
“出事了?”许易见状,忙走过去询问。
双河县建城近三百年,城中还有水的水井,大多是苦井。
井水苦涩异常,压根没法入口。
故此城中有水帮,从城外挑甜水入城来卖。
凡是卖水之人,皆会将水送入屋子。
可沈月此时竟亲自扛着一担水,这显然不正常。
“甜水帮的人不愿意卖给我们水,我先夺了两桶来用,但不是长久之计!”沈月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