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任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口中简洁地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之后,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动作稍显笨拙。
谦任双手紧紧握住那个看似无比沉重的凳子,小心翼翼地将其举起。然而,这个凳子其实有些沉的,以至于他在抬起的过程中显得有些吃力。
他硬着头皮非要将凳子举过头顶,才开始朝着桌子的方向移动脚步。
在明明一胳膊伸直就能放好凳子的距离,谦任非要拽着手中的凳子转身,在原地像是小天鹅跳芭蕾一样转了五六圈儿。
他舞步夸张,险些撞到站在一旁的医生身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医生连忙向后退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最后总算是放到了桌上,钢笔则摆正在地上,对准了桌线。
“我站起来了,我们赶紧进行下一步吧,医生!”
好在最终并没有砸到她,只是虚惊一场。她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逻辑倒是挺正常的啊,可怎么会在认知方面存在障碍呢?真是奇怪……算了!你先出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检查结束了。”
或许是屋内闹出的动静过大,屋外守候着的几位看护医生听到声音后纷纷探头。
而谦任眼睛带着笑,蹦着跳着推开办公室的门,像一只穿破空寂森林的小鸟一样,展开翅膀飞了出去,冲向自由。
医生找寻谦任的所有家属资料,拨打电话给谦任的家人,有必要给谦任的家人说明情况,让他们早点知道这个病情。
接到医生的电话,谦任的家人谩骂的声音就从听筒那头传来:
“怎么还给我们打电话啊?他没结婚欠的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他赶紧结婚和他老婆承担夫妻共同债务,听不懂人话吗?”
将手机拿远了,那头骂骂咧咧的声音才下去几分。
看护看到医生接电话的反应,也听到了听筒那边的叫骂,嘴角撇下,满是无奈,有这样的家人,逐渐被逼疯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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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芝那边都要忙疯了,她准备着自己订婚宴一边又有排练室的同学和销售给她打电话。
排练室同学的电话有备注,没有备注的电话她都挂断了,但忽然她收到了一条来自精神病院的短信,精神病院告知她,一会儿有些事要给她来电,叫她记得接听,还好那条消息没被拦截,叫乔芝看到了。
她这才接到了那个来自精神病院的电话。
精神病院说自从她在学校报警之后,谦任就在他们精神病院治疗,现在精神状态越来越不正常,可能以后都要在精神病院治疗。
乔芝先是意外了一下,然后听到医院那边的解释,才理解了谦任为何变成现在这样。
谦任是被家里的压力逼疯的,家里要求他创业闯出名堂,没想到谦任没闯出名堂还负债累累,家里为了不被负债牵连和谦任摆脱关系,还指点他叫他找个女人结婚,这样负债会变成夫妻双方的共同财产。
好在乔芝在操场上报了警,不然谦任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谁都不能想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两天到他出院的日子,宋如烟也是不安了很久,害怕被谦任跟踪报复,都出了心理阴影,这下关于谦任的消息来了,乔芝也是马上给宋如烟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