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衣刚回到在宗门在大夏城中的驻地,便见自己带队出来历练的几个弟子正聚集一处,秦衣本是并在意,转身便想离去。但其中一人者却一声“师叔”叫住了她。小辈姿态做足,虽是谦逊,但却不显卑亢。
一身便衣,未能遮挡其浑身灵韵,虽是成年人的身量,但却不难看出稚气未脱,面容清俊,双目也是清澈明亮。如果秦衣没有记错,这位弟子自己似是在是掌门身旁见过,只不过那时这位弟子不是这般,那时像是平平无奇,给人的印象不是如此深刻。
“我在掌门师兄的身旁见过你,你是掌门师兄的弟子?何事?”秦衣声线清冷,让人听着不经泛起一身寒意。虽是疑问,但听着更像是一句肯定。
“弟子徐子越拜见师叔。师叔您回来了便好,刚刚大夏的国师派人来过,想要找您去国师的住处一叙,但您当是不在宗门驻地,弟子就替师叔做了主答应了下来。”徐子越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自家师叔,说实话徐子越心中有些吃惊于这位师叔竟然记得自己,
徐子越确实是掌门的弟子,但他却与其他的师兄师姐不同,其他师兄师姐在宗门中身为掌门弟子为宗门内弟子所知,但他却不是,他就没出过宗主峰,除了一些长老和嫡亲的师兄师姐外,根本没人知道自己的掌门师父还有自己这一位弟子,这次是他第一次下宗主峰也是他第一次出宗门的门。自己与这位师叔也只见过一面,而且那时自己带了收敛气息的咒文。这般被认出有些意外。这一路上自己从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师叔也未曾特意在意过自己,他还以为师叔早已忘记自己。
秦衣听言淡淡回了声知道了,也不在多言,便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未再多说一句,冷淡的性子确实尽显。徐子越在心中暗道这位师叔果真如自家师兄师姐所说是个不好亲近的人。别说是与师叔对话的自己倍感压力,就是在一旁的师兄师姐们看着也压力甚大。
“秦衣师叔也太过冷淡了些许,若是其他长老带队该多好。”徐子越转眼望去,不出他的意外,说这般话的是清月峰的李师姐,二十有四,入门12年,尚未筑基,练气6层,资质中上,原是不知是哪个世家的大小姐,机缘巧合被清月峰的门人看中,带上了山,但却只是个外门弟子,是这次历练的10人中3位女弟子之一。本就是大小姐的性子受不得脾气,说出这般话他也不意外。其他师兄师姐虽是未说一言,但不难看出有些赞同。
“李师姐慎言。”徐子越听言眉头微皱,虽然本是少年,更是少年心性。确实心中对秦衣师叔冷淡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从小在宗门长大,并且身为掌门弟子的他,深知在宗门中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这本能的让他出言劝诫。
李悦悦那成想自己帮着这位师弟说话,他却并不领情,要不是刚刚知道他是掌门弟子,她有怎会出言打抱不平。此刻越是不让她说,她越是有说不尽的话语。
“说实话,子越师弟你要是掌门的弟子,那定然就是宗门内的天之骄子,就是门中的师叔师伯,更甚者那些长老都会看在掌门的面子,笑脸相迎,现在这秦衣师叔却是这般,属实是…”李悦悦话还没说完便觉得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徐子越那里还敢让这位师姐继续把话讲完,一道禁言符使出,李悦悦那还能说出什么呢。“师姐还请回屋自省,若是知道自己错在哪便可出屋。其他师兄师姐此番相议之事以毕,若是无他异议便自行离去就好,师弟先行告退。”
同行的其他弟子开始可不知道徐子越是掌门的弟子,从秦衣口中得知这个一路上和气没架子听他们支使的小师弟竟然还是掌门的弟子,可是意外的很。对于徐子越突然的示威,对的其他弟子下意识的认为这是示威,没人会出来制止。
徐子越不知道掌门弟子身份被众人知道后此番作为在这些师兄师姐心中有何影响,但是他知道他此刻做的是对的。要知道修道之人必是五感敏锐与常人,境界越高,感知范围越大,就算是无心探查,亦可知晓大概。
这位师叔修为自己虽是不知道,但必是不会低于金丹期的修为。这般议论定时逃不过她的感知。虽是冷淡的性子,但好歹是宗门内一方长老。岂是他们这群小辈可以议论的。无论如何这都是身为掌门弟子所无法纵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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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候府,这一顿君臣之间的饭席吃的还算平静,没有像顾疏朗担忧的那样波折不断,他只觉得像是忘了什么事情似的。陛下没有提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年纪尚小的俩个孩子也都表现的甚是乖巧,就是最闹腾的顾朝,今天也表现的不错,尽管依旧是如平日那般吃饭也封不住他那张话唠的嘴,但所幸陛下没有嫌弃吵闹,还和他认真的聊了起来,然而顾朝跳脱的性子时不时就让他们聊的天南海北,八竿子打不到一处,所幸还有一个顾晨给拖着底。就是这样却意外的让这顿饭的氛围变得意外的和谐。
尽管如此顾疏朗还是不想让自家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天子面前过多造次,饭毕,就以让顾晨去后院照料为由,把人往后院赶去,就连顾朝几人也都让他以学业为由一同给赶了出去。
李宣倒是有着挽留的心思但是却没有立场,尽管他是帝王,但是今天在候府他也是客人,是客人就该遵守礼数。
这一大厅倒也只剩下了三位君臣,和一众侍候的仆从,三人也就开始聊起了要事,倒也是相谈甚欢。
“顾卿,今日朕甚是满意”原本李宣还想在多逗留一时,但是耐不住顾疏朗交谈中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暗示他不宜出宫太久,而且一旁的公公也说今日的批文还未处理了。这让他颇感头疼,只好打了在逗留的心思。作势回宫了。“可惜朕的公务繁忙,下次再来拜访顾卿候府,怕是也是没有机会了”说着李宣还故作失望姿态。
顾疏朗听着此话可是开心的很,他可不希望陛下老是往自家的候府跑,虽然他顾某人,问心无愧,但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秘密,若是被自己这位老朋友发现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但明面上的客套话顾疏朗还是要说的
“陛下虽是忙碌,但正值壮年,这点事务怕是对陛下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且几位皇子也逐渐长大成人,陛下也是可以让皇子们,为您分担。”
“顾卿说的甚是,不过只是皇子们还算年少,不足以承担重责,还是日后还是要有人才辅助才好,看来日后要物色青年才俊才好”李宣说着看向了张太傅“太傅桃李满天下,京城之中杰出学子太傅也皆是熟识。不知太傅可以人物给朕推荐推荐。”
张太傅忽然被陛下问下,着实有些意外。下意识说道“京城中青年才俊颇多,最佳者有四,被人合称是为四大才子,其中文章为佳者祝知漳,诗才最佳二者李青,杜鬼,还有善权谋者孙斌。若是陛下有心这四人可用。”接着稍微停顿下继续说到“臣还以为将军府,赵将军嫡子赵运可用。”
“哦”张以沫说到的前几人李宣倒是毫不意外,这几人都家室清白甚至显贵,也都是太傅所说的可用之人。但有几点倒是挺让李宣感到意外的。
一是张太傅竟然为将军府说话,这两人在朝堂上可一向是剑拔弩张,二是这张太傅竟未推荐顾晨。“太傅推荐的人朕也是有些调查,也都是青年才俊,不过太傅怕是还忘了什么人吧。”
“这,陛下这京中才子当然还有众多,比之臣言四人才情高者也是不知凡几,但朝堂不似其他,臣说者不过是适与朝堂者罢了。”张太傅当然知道,自己这位主上何意,但此时此刻他却也只能这样打马虎眼。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让人信服。
但李宣久居高位,对这些臣子的心思早就拿捏的透彻,哪能看不出这是在打马虎眼但他也没介意,既然无法借他人言语来说出自己所想,那就他自己说好了。
“太傅此言差异,又有才情又适于朝堂之人,那能只有这几人。依朕看来这就近太傅就忘了一人,我看之甚佳。”说着还看向了顾疏朗
“不说他人,这候府大少爷不就是极好的人选吗?朕还挺想将其带在身侧好好培养。”
“陛下所言甚是。”张以沫本不想主动把自己的儿婿给牵扯,他也曾想过早些让顾晨入仕途,但现在自己女儿才生产需要人陪着,他不想顾晨因为突然到来了官运忽视妻子。但陛下主动提及他自然也是不会制止。“能得陛下赏识是顾晨之幸事。”
而一旁的顾疏朗确实眉头紧缩,如此明显李宣自是看到了,像是随意般问道“顾卿有何不满吗?”
“陛下晨儿年纪尚小不堪大任,而且他志不在朝堂,这”
“顾卿所言朕亦有思量,所以才想让顾晨侄儿先跟在我旁教导。”顾晨还想拒绝。但李宣确是不大想听。“俩位卿家不必再送,这已到正门,还是快快去回去才好,全得盛咱们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容不得顾疏朗半点准备。顾疏朗一脸苦笑加无奈,只得作罢,打算日后再见机行事。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张以沫也没了顾忌动作不带半点犹豫,拉着顾疏朗便转身向侯府中后院赶去。全然不知一道人影,如影随行的跟在身后,进了这候府。就是一路的仆从也是丝毫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