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雨和谭灵儿回到府,也正好赶上柳茂林退朝回来。
“灵儿见过大司马。”谭灵儿从马车里出来看见柳茂林出马车赶紧行礼。
“灵儿不必客气,快里面坐。”柳茂林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羽凤在客厅见到了谭灵儿,好一顿赞美之后去厨房吩咐下人做菜去了。
几人坐下,这时柳茂林对柳星雨说:“雨儿,今天早朝后,皇上单独叫我留下,说在弯月涧有匪徒经常滋扰村民,当地官府捉拿不住,报到京里。皇上点名要你和我前去帮着捉拿。”
“匪徒不是都诏安了吗,怎么还有匪徒?”柳星雨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匪徒,就是一些当地的山民,偷抢村民的财物。”柳茂林说。
“山民?”柳星雨想了想说:“这个情况可能和马匪不一样,要先去了解一下,再做打算。”
“这次我也去。”谭灵儿突然站起来说。
“我们去治理乱民,你去干嘛?”柳星雨抬头看着她说。
“我去帮忙啊!你一点武功都不会,都可以打匪徒,我怎么不能去。”谭灵儿说:“再说你之前剿马匪的事迹,我也只是听他们说,我不亲眼看看,我是怎么也不信;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去。”
“好吧,拗不过你。不过一切听我的。”柳星雨说。
“嗯。”谭灵儿又坐了下来。
“雨儿,这次我们带多少人去?”柳茂林说。
“若只是山民,就带二十个人吧!都不要穿军装了,那样太过威严了,穿便装吧。”柳星雨说。
“好,那我们两日后就走。”
弯月涧位于麻城县境内,离京约三百里路。柳星雨他们走了整整两天,到了县衙已然天黑,就先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知县就带他们来到一处小山丘上,站在山丘上面对着一座高山,那山是山匪的住地。
知县指着这座高山说:“这座山叫马背山,是山后面马家屯的人给起的名子。山匪就是马家屯的山民,他们个个彪悍,从这座山,上去下来非常迅捷,我们的人根本追不上他们,也上不了这座山。”
“为什么你们上不了这座山?”柳星雨说。
知县说“大人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座山上去下来的路都是悬崖峭壁。”
柳星雨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单孔望远镜。这个望远镜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其形状和明朝时期常用在海上和战争之时的望远镜一样。竹筒有两节,可以收缩拉长观察远近距离之物。
柳星雨用望远镜对准马背山观看,只见马背山的悬崖峭壁上一个妇女胸前兜着个小孩,背后背着个空筐子,手脚并用往山上爬。
其状极为危险,脚下是几丈深的悬崖,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柳星雨再往下看,在下面一点的位置有个庄稼汉,身后背着一整筐桔子,也是手脚并用往山下爬,估计此人是要下山卖桔子。
柳星雨上下找了找,没有发现第三个人,他放下望远镜说:“知县大人,这马家屯的人要出到外面来,只能从这山,上去下来吗?”
“是的。”知县说:“除了这条路,他们没有别的路可走。”
“为什么?”
“因为这马家屯另外三面被一条弯弯的山涧所隔,这山涧弯弯的如一弯弦月,故此处被称为弯月涧。”知县说。
“哦,原来如此。大人,你可知道这马家屯有多大,里面有多少人?”柳星雨说。
“不知道。”知县说:“马家屯里住的几乎都是姓马的人,只有一些把女儿嫁进去的人进去过,此外再没人进去过。”
“看来我们只能找个马家屯的人问问才知道了。”柳星雨说:“刚才我看见一个马家屯的人从山上下来,估计是要到城里卖桔子,我们就去找他。”
那个从山上下来的庄稼汉并没有进城,他就在城门口众多的摆地摊人中卖他的桔子。
柳星雨一眼就认出他来,用手中扇子一指:“就是他。”
几个衙差上去就要拿他,庄稼汉看见衙差立刻撇下桔子就跑。这哪能跑掉,谭灵儿一个纵身就到了庄稼汉的前面,带鞘的剑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庄稼汉立马跪下说“女侠饶命,小的可是个好人啊,小的可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小哥,不要害怕,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柳星雨走过来说。
“那大人把我放了吧!”
“不急,我们有一些话要问你。”
“好,好,大人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你先起来,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柳星雨说。
城门口有个茶棚,几个人就进了茶棚坐到一张桌子边,柳星雨给庄稼汉也要了碗茶。
柳星雨说:“小哥应该是马家屯的人吧?”
“小的是马家屯的人。”庄稼汉有点害怕:“不过小的可从没偷过,抢过乡亲们的东西。”
“小哥不要怕,我们不问这些。”柳星雨说:“你们马家屯里的人是不是都姓马?一共有多少人?”
“我们马家屯里除了一户姓丁,一户姓钱,其余的人都姓马。一共有一百多人,大人我们屯的人可都是好人啊,我们以前从来不偷,不抢啊。”庄稼汉说。
“那今年为什么突然又偷又抢?”一旁的知县突然厉声责问。
庄稼汉吓得一哆嗦:“以前山下的村民没我们的日子好。可这一年不知咋地山下的村民竟都富裕了起来,于是我们屯里就有人起了偷抢的念头。但是,大人,我可从来没想过。”
“大人不要吓了小哥,还是我来问他。”柳星雨说:“小哥,我看你们从马背山上,上去下来极其的艰难,还极度的危险,为什么不出来住呢?”
“因为我们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呀。”庄稼汉说。
“衣食无忧?”几人面面相觑。
“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庄稼汉说:“四百年前我们祖上为了躲避战乱,偶然间发现在马背山后面有一大片平坦的土地,种上庄稼足够养活一二百人,于是我们的祖上就在那定居了下来。几百年来我们的日子过得一直比山下的农民要好,所以我们没人想着要离开那里。”
“哦,原来如此。”柳星雨说:“那这么多年,为什么不从山涧上搭桥开路出去,只能走马背山呢?”
“不瞒大人,我们何尝不想啊!”庄稼汉说:“那个山涧上根本搭不了桥。”
“哦,那小哥能不能带我们去山涧看看?”柳星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