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述被方无应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席座上气得脸色发青却毫无办法,面上却也不显山不露水,倒是身边的袁贺淳明显已沉不住气。
谢祁和谢毓晚看着场上均是把气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方无应看出了此人下盘有破绽,但是毕竟有实力悬殊,对方如大厦将倾,方无应这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随着那打手重重倒在台上,方无应一身白衣染满了点点鲜血,刚听到宣布自己胜利就体力不支跪在了台上。
谢毓晚飞身下来探过身子扛着他才给了他点支撑力,一双手鲜血淋淋,挨着她的肩膀不一会就染上了她的衣服。
她本见多了这类鲜血淋漓的场面,可是今天那血却好像分外刺眼,刺得她稍稍细想便要流下泪来。
自己准备的杀手锏被人破了,镇北侯自是气得不轻却也无法发作,要让袁贺淳赢下这个赌约也是不可能。
但是就此作罢岂能心甘,派了新的人手飞身上台,明眼人皆知方无应此时毫无还手之力,杀了这个人才可泄他心头之气。
谢祁身边的高手飞身而下挡在中间,袁述身边的人见状出头言道:“谢公子,此人不过上来挑战,贵府门客挡在前是为何?”
谢祁站在高台,面上云淡风轻,“此话错了,此擂并无自家门客不可上擂之规,更无规定擂台要如何打,只要最后台上只有一个胜者即可,他既愿意上去那便打吧。”
双方都心知肚明,袁家的人也的确不是此人对手,心中不甘却也只能作罢。
看了看此时已快沉不住气的袁贺淳,跟谢家不宜大打出手,何况还赢不了,不动声色按住自己儿子,面带皮笑肉不笑地恭贺了几句便带人离席了。
想到袁述自己彻底断了联姻这条路,谢奉之就乐不可支,且方无应器宇不凡,身手敏捷,与自己那孙女可算十分般配,不由得越看越喜欢,高调回复着那些贺喜之言,打定主意要气一气镇北侯,彻底断了镇北侯的念想。
将方无应架下来之后坐下之后,谢毓晚才抽出空来查看他的伤,看着那交错的伤痕又是鼻子发酸。
方无应见她这个样子便不让她再继续查看他的伤,示意她交给此时已赶过来的谢府郎中,谢毓晚便也应了,只坐在旁边支撑着他。
“怎么样,有没有打得解了你心头之恨。”,见她这般沉默样子,不自觉地想开口逗逗她开心
“还不错,看不出来你平时油嘴滑舌的,还有点真本事。”
“你不会拜倒在我的英姿之下了吧?”方无应故作惊奇问道。
“你要点脸成吗?要不是你来早了,本姑娘让他有来无回。”,说话时又是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他看着便觉得可爱。
“我这伤好歹是为你受的,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安慰安慰我。”
说完话便一脸虚弱地向谢毓晚的方向又靠了靠,靠在她肩头瞧着她,眼神可怜兮兮,全无半点刚才狠绝的模样,轻声嘟囔了一句真疼。
他说话时温暖的热气拂过谢毓晚的脖颈让人酥麻,在她目光里的手上纱布又浸透了血迹,她便无法推开他躲走。
“好了好了,我承你的情,日后定报你今日之恩。”
“倒不用那么客气,娘子。”
温温柔柔地一句娘子让谢毓晚瞬间便红了脸,乱了分寸动作大了一些。
“你发什么疯吧,镇北侯才想趁火打劫,你也来。这场擂台不过是个闹剧。”
她反驳时动作大些又让他痛得冷哼一声,但却什么都没忘记,“我这可不算,外面放的榜文可是清清楚楚,现在整个郢都都知道我是赢了你比武招亲的人,叫你一句娘子,天经地义吧。”
她正欲说些什么反驳他的话,那边的谢祁已经又带着好几个郎中赶了过来。
郎中一番诊治开始给谢祁汇报伤情,听着郎中禀报伤情和映入眼帘的满身鲜血不由得又鼻子一酸。
方无应靠在她肩上,此时她微微一动便知道她心绪不佳,他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止住她的难过,却说不出什么好笑的事情。
垂着的眼神中只有她刚刚撕下来给他包扎的衣料,可惜染满了血,看起来脏脏的。
“娘子,你不该撕下这衣裙的,又止不住血还撕坏了,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可以将这鲜艳的红色穿得好看的人。”
谢毓晚刚才的心情刚刚平复下来,这句话又勾得她心潮澎湃,看了看自己这身华服,早上还嫌弃它臃肿麻烦,现在突然有点儿入得眼了。
“你忘记了吗,我是谢家女儿,这种衣服要多少有多少。”
看着她那么娇嗔可爱,不禁有些可乐,只是他已经撑到了极限,淡淡地回了句那就好便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