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贺秋受谢祁所托,便一直从中想要寻找机会让二人当面说个清楚。
袁贺秋从中斡旋一番才将谢毓晚劝出门,去了明净寺,谢毓晚参拜完抬头时,袁贺秋已经不知去向,回过身便与站在门口的方无应四目相对。
方无应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眼里满是笑意。
“好久不见!”
谢毓晚却不打算给这个人任何机会,跨过他便想往外走,方无应直接拉住她的手。
“谢毓晚,我们需要谈谈。”
谢毓晚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露出几分傲气,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堂堂谢家嫡女,你是谁,我凭什么要跟你谈?”
“你这些日子一直在躲着我,是不是血异生你控制不住了?”
“没有,以前种种不过是你所想,我从未承诺你什么,你忘了吧。我已经选好了我的路,任何人动摇不了,我并希望你不要继续出现在谢府。”
谢毓晚撂下话便转身离去,面对她的冷淡,方无应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袁贺秋躲在暗处恨他不争气,怎么才说几句便放走了人,让他一人在边上干着急,白他两眼便跟上了谢毓晚也没得个好眼色。
谢毓晚本以为这句话便会断了二人所有的联系,回家后便一个人沉在药房改善给谢祁的药,方无应也真的没有再来过谢府。
谢毓晚也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成功将子蛊种进了谢祁体内,尝试通过蛊虫将自己的血送进谢祁体内却屡屡失败。
谢毓晚为解毒一事忧愁不已,谢祁和谢奉之则为两国之间的越来越强的火药味日日忧心,此时楚国兵力弱势并不是出兵好时机,一向主战的谢奉之要求争取时间,边境摩擦能忍则忍,不要升级战局。
可太后却频繁向他施压要打压黎国气焰,武将们多年主战,首次见太后主战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谢奉之力谏不出兵颇有意见。
谢祁和谢奉之忧心忡忡四处安抚却收效甚微,他们有些明白太后可能不是主战,而是需要一些理由让谢奉之离开朝堂却也无可奈何。
过完年节后方无应就把所有礼物都准备周全,带着自己花重金请过来的的伐柯人前去谢府提亲。
方无应站在堂前,将自己在谢府人尽皆知的家世又详细叙述了一遍,一派谦恭诚恳的模样。
可惜谢老爷子坐在上面毫无动容,喝着自己手里的茶,脸上看不出任何意思,就将他晾在堂上。
谢家老爷子知道自己这个孙女属意于他,但是不知道过程中发生了什么,这段时间都是闷闷不乐,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这已经是方无应明净寺消失一月后,第七次来谢府求亲了,袁贺秋坐在下侧,摇着折扇,憋着笑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谢祁看着自家老头子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被谢老爷子一个眼神定在位子上,伐柯人收人钱财,大着胆子开口好好地夸了一通方无应,大概把做了几十年媒所说过的瞎话都搬出来顶上了
好在这一顿吹捧赔笑之后,谢老爷子才开口止住了她,不过好歹也算开了口,能让这位大人赏她个脸色,也算她做媒史上值得被反复提及的谈资了。
前几次提亲,谢奉之都让人知会过谢毓晚,每次她都不出面便冷言拒了,可这么多次了,再次听见他又来了,她终于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等她过去时也没有直接现身,隔着屏风瞧着好久不见的身影,便听见他站在堂上不卑不亢的温声言道。
“晚辈自知身份不高,配不上谢家的掌上明珠,可晚辈爱慕谢家小姐便想要她知道,想要天下人知道,晚辈取了庚帖,诚心诚意求娶谢家姑娘,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晚辈都只愿得她一人心,一生相护,绝不相负。”
“是呀,谢大人,方公子一腔真心,天地可鉴呀!”
提亲的人一唱一和好不热闹,谢奉之坐在上方却没什么心思,淡淡地看着屏风上面的那个人影,看看她要等多久才现身,等着看她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终于等得他都有些乏了,伐柯人脸都快笑僵了,那个人影才动了动,“方无应,我谢毓晚曾有一言,若是将来有人赢了我三件事,才可做我夫婿,你可敢赌,若是今日你败了,便永远不要再来谢府。”
屋中的人皆看向屏风处,谢毓晚站在那里,似乎心里做了某个决定。
“只要是你说的,任何机会,我都愿意一试。”,面对她,他笑着欣然应赌。
但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所谓的出嫁之赌不过谢毓晚突发奇想罢了,就是个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玩局,第一件事就是扔骰子,第二件事还是扔骰子,两人一人赢了一次。
当他们都以为就是在玩之时,谢毓晚扔下骰子,“我本来想交给天意,但是一胜一负,天意似乎也做不了决定。第三局我不想看天了,你可还敢赌?”
方无应也不惧,“赌,不过是问心之举。我此心不改,愿陪你,直到你问到你的答案。”
“好,秋伯会带你选马,半柱香后围场见,十圈,先到终点者胜。”,谢毓晚说完,转身离去
听到最后一赌是骑术,谢祁和袁贺秋都有些惊讶,谢祁也随即追了过去。
谢祁挡在她身前,“小满,你的第三局他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告诉我为什么?”
谢毓晚不想纠缠,只想撒娇敷衍过去,“哥哥,我只是讨厌烦人的家伙,让他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