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因为环境温暖沉于梦中,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儿便开始说起了梦话,迷迷糊糊地喊着哥哥。
赵洵将人紧紧搂在怀中,脸贴着她的头不敢细听,可是怀中人显然是另一个世界,依旧轻语呢喃。
元清晚做了一个美梦,虽然醒过来时什么都记不得了,她有些失落,但是唯一不变的是,梦中那些温暖此刻还没消失。
她慢慢睁开眼,火还是那堆火,身上却不知多了谁的披风,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反手戳了戳自己靠着的东西,居然是软的,她将要素提炼了一下,昨晚不是梦境,她真的靠着一个人。
更准确地来说,她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她记忆迷迷糊糊,有可能是抱着睡了一夜。
谁来告诉她,她为什么会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中,想着她经常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万一是做梦时干了什么奇怪的事儿自己钻进来的怎么办。
她惊了一下又很快冷静下来,绝不能承认此尴尬之事,将他的指头一根根掰开,先出去了再计较此事缘故。
赵洵不过就是闭目养神,自然被这动作惊得睁开了眼,意识到怀中人想出去,便轻轻松了手。
她一下子从那人身边起来,立马拉开距离,高声质问道:“你谁呀?怎么会闯进来。”
不远处的守山人被她这一声一并惊醒了,听见她的声音,以为有什么人闯进来,抄起手边的木棍就直接冲了过来。
守山人拿着木棍气势汹汹给她吓一跳,连忙让把棍子放下先搞清楚情况,不要真误伤了,又多一个病患要治,她不想累死。
她说完转过去,正好撞进了地上一直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她心底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与眼前的人相识了许多年。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她有些奇怪地问道。
赵洵以为是脸上的布巾导致她没认出自己,将头偏了过去,想要避开她细查的眼神。
“姑娘普济世人,识人众多,许是认错了。”
赵洵的一系列动作落在元清晚眼中,像极了他在套近乎,对方在拒绝的样子,便坐正身子以证自己清白,打着哈哈想缓解尴尬。
“总觉得你像是故人,因为我记不住以前的事儿了,所以总是产生些奇奇怪怪的错觉,你别在意。”
赵洵心中讶然,原以为她改名换姓是为了避他,可是她说她记不得以前的事儿,正过头去对上她的眼睛中的一汪春水
“你说什么?”
“我说我记不得原来的事情,许是认错人了,很难理解吗?”
“你说你记不得以前的事儿?”,他有些意外,不信地再确认了一遍。
元清晚不明白这个人是什么情况,好像十分在意她的这句话,但是也没恼怒,只字正腔圆地再回答了他一遍。
“嗯,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就全不记得了。喔,对了,我有个师弟,他给我讲了过去的事儿,不过见过的人他就没法阐述,所以我经常会有奇怪的熟悉感。解释清楚了吗?你这个奇怪的人。”
“元姑娘,他说他是朝廷的,你不可能见过。”守山人适时插了进来,她听后便心下了然便不再纠结此事。
他和元佑流落江湖穷困潦倒,确实没什么机会结识什么朝廷官差。
赵洵怔在原地,他不知道元佑到底阐述了一个什么样的过去,但是绝对不是关于谢毓晚的那个真正的过去。
赵洵想过他们之间的无数种可能,包括兵刃相向,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她记不得他了,命运弄人,他一时不知是喜还是悲。
元清晚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好歹出口解释了,这人却这副表情是几个意思,实在是奇怪。
赵洵将自己脸上的布巾缓缓扯了下来,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的脸,可眼前的人只是刚开始时眼睛亮了一下,之后再没别的反应,像是真的不认识他一般,真的如看着一个陌生人看着他,眼中毫无异样。